「“呵呵呵…”」
「忽然,鱗淵境內再度迴響起幻朧那人悚然的低笑聲:“不礙事,螻蟻瀕死前的反撲,顯得格外悽麗……”」
「幻朧的一隻大手忽然撥開煙塵,在景元腳下和頭頂召喚兩朵玄蓮,幾乎又在同時,附近無數的建木根鬚齊齊射出,將景元的四肢牢牢束縛。」
「自始至終,幻朧的目標都只有一個。」
「——景元!」
「被神君一刀斬過後,幻朧半個身軀都幾近破碎,雖然那張殘破的臉上依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但眉眼下的怒意已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了。」
「在汲取建木的豐饒之力後,她沒想過會戰局會如此膠灼。好在眼下豐饒依舊在持續不斷癒合她的軀體,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已經勝負已分——」
「“下一齣戲目裡,我要將各位炮製成虛卒。讓毀滅的力量侵蝕各位的血肉,將你們鑄成納努克大人的棋子!”」
「話音未落,兩朵玄蓮上下一合,頓時爆發出驚人的碰撞,震波瞬間將深陷其中的景元吞沒。」
“——景元!!”
見到景元受到如此重創,刻晴下意識地咬緊嘴唇,“該死,他為什麼不用神君第一時間斬斷這些藤蘿?神君連幻朧的本體都能斬碎,斬碎這些建木根鬚很容易吧?”
“而且……他的神君呢?如果景元戰死,神君也會消散吧?”
“……恐怕是的。”玉京臺上,一旁觀戰的甘雨同樣眉頭緊蹙,“這種時候不動用神君,難道……”
只聽得“呯”的一聲,光幕中的劇烈的震波打斷了她們二人的思考,循聲望去,只見景元如斷線般從半空摔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那一身鎏金的盔甲大多損毀,渾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他單膝跪地,只能用陣刀勉強支撐住身體。
會輸。
一個無比恐怖的念頭從刻晴腦海中一閃而過。
雖然她想過幻朧會佔據上風,但景元這邊有龍尊與列車組助力,這場戰鬥或許會是一番苦戰……但最終贏家還是將軍。
可眼下——
“必須要將軍送出去,重振旗鼓,萬一他死了……哪怕幻朧不親自動手,羅浮也會陷入一場大亂。”刻晴下意識地判斷道,“……至於幻朧,恐怕得聯合其他仙舟的將軍們一起剿滅。”
“不要急,刻晴。”身後的石桌上,同樣觀戰的萍姥姥輕輕笑了笑,她拍了拍身旁的石凳,“先坐著喝杯茶,把額頭上的汗擦一擦,越是到這種時刻,越是要相信景元。”
“可他已經……”刻晴都不忍直視接下來要發生的畫面了。
“危機往往也暗藏著勝機。”萍姥姥輕輕抿了一口茶,“……如果這位絕滅大君咬鉤的話。”
——
「“決定了,就從這傲慢不可一世的仙舟將軍開始吧……!”」
「幻朧大手一舉,一股巨大的吸力頓時將景元隔空抬起,將其如木偶般懸在她的五指之下。」
「一時間,無數股金色的氣息開始從幻朧周遭湧現,逐一輸送到景元的體內。」
「這是轉變的第一步,也是一個人淪為虛卒前,喪失理智的開始——幻朧緩緩湊近,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個傷痕累累、卻仍試圖垂死掙扎的仙舟將軍。」
「“不知道如果把仙舟將軍變成一名虛卒,羅浮會不會再來一次內亂?”幻朧覺得這非常有意思,忍不住輕笑著:“這樣的毀滅,比較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