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巨闕,一柄重劍無鋒卻在兵器譜中佔據一席之地,獨創大開大合劍術大道而精於鈍,敗於方乾霹靂刀法的天象,耗費一生心血欲要勝之,但始終棋差一招。
穆淼淼便是他的親生女兒,只是在穆家向來傳男不傳女,認為女子再親也始終是要嫁人,因而這些年穆淼淼醉心練劍都得不到父親認可。
而於幽州一戰,方乾雖未使出全部氣勁,穆淼淼卻能阻擋一招半式,雖說有投機取巧可比她父親板子認死理的執拗要通透一些。
馬車疾馳,海浪拍礁層層蕩起浪花,在陽光傾灑下像是一顆顆珍珠。
方乾握著手中一塊短劍碎片,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掩蓋了辛酸,輕劍驚鴻注重大巧不工,那年流水山泉曇花自落,他的劍道尚未大成反觀方乾已入天象,自古英雄總是惺惺相惜,高處不勝寒的孤芳自賞可求一故而戰的對手。
慕子語自那一戰敗給方乾後苦心研究劍法,怎奈天賦上尚有欠缺,但他卻從未放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苦功夫下到死力,最重得悟重劍精髓,自此在江湖上名聲大噪。
方乾敗給東方宇軒隱退江湖,慕子語便是執著找尋,以求重劍巨闕破其方乾的刀起天象,可這些年醉心苦修卻忽略了妻子與女兒。
慕子語修劍成痴,家裡一直都是妻子操勞,最終在一個大雨天積勞成疾離開了人世。
在妻子下葬的那一天,慕子語才注意到那個黢黑且哭的傷心的小女孩便是自己女兒,兩個最親之人此刻卻如同陌生人。
穆淼淼儘管嘴上不說,可那深惡痛絕的眼神卻騙不了人,她也未曾喚慕子語一聲父親。
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不算很好,慕子語也清楚自己這位女兒練劍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母親報仇,因為在穆淼淼看來,自己這位父親眼裡只有劍道並無親情可言。
可實際上慕子語在目送妻子安葬後便已有隱退的想法,只是耗盡半生所創所學若不能證實心中所想總會有些遺憾,他不想帶著遺憾入土又不願女兒走上自己的老路因此故意疏遠。
車廂內,許南燭不明白一向喜歡爭強鬥狠的方乾怎會不去與那人一戰,「那人難道比你還要厲害?」
雙手插袖眯眼的方乾對此嗤之以鼻,「當年老夫一刀破了他的劍道,若非如此他怎會苦修這些年尋我再戰一次?」
不知老頭身份的蘇小小猛翻了個白眼,心說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方乾瞥了一眼蘇小小不屑的目光,不但不起反而鄭重其事道:「女娃娃,你要肯拜我為師,只要這小子天玉心經修不圓滿,你隨時可取下他的人頭,怎麼樣,這個買賣划算不。」
蘇小小側靠在床邊注視著窗外麻雀翱翔藍天之上,不耐煩道:「你要真有這能耐,何故委身於此。」
許南燭對此倒也見怪不怪,雖說方乾算是自己師父可奈何二人更像是仇敵,互相看不順眼。
方乾似乎不死心的又道:「女娃娃,你可知我是誰?」
蘇小小絲毫不留情面的道:「我管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