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實在難以想象,在現代社會中,有行事如此乖張的婆婆。
“我之後越來越不敢反駁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她,這樣我們三個人都會鬧得不愉快。所以當她說女人坐月子不能受風,怕我偷跑出去落下病根,所以臥室要落鎖,手機有輻射對月子裡的女人不好不能帶進房間時,我幾乎沒怎麼思考就同意了。如果我當時知道,我的生命,竟然會因為她而即將終結,我絕不會那麼逆來順受,我不甘心啊。”
言罷,季甜不自覺的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是一個性格率直,心思純淨的人,和眼前的小猴子相比,自己實在是很幸運了,正是母親溫柔細緻的教導,才能養成她如今的好脾性。
季甜有點心疼,問道:“你婆婆把你鎖在房間後,你是怎麼做的。”
“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實在渴的不行,想叫水,發現根本沒人回應我,我只好繼續等。我當時想,婆婆就算再討厭我,也不會就這樣把我丟在屋裡的,就這樣我又熬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我的嗓子已經啞的說不出話了,我絕望了,那時我才明白,婆婆有多恨我搶了她的兒子。”
閆雲突然停下來看著季甜,眼神中還帶著未完全掩去的恨意。
“我不甘心,我想要自救,我開啟窗戶,太高了,樓下的人和車都小的像蟲子,風呼呼的往我臉上刮,我呼喊著,可沒人理我,旁邊的房間窗戶開著,離我只有兩米,我想啊,說不定我能爬過去,但我怕啊,我實在太害怕了,我不敢跨出那一步。”
閆雲的語氣接近癲狂,很難想象,那個剛開始還在她眼前囁嚅著不敢說話的小猴子,心裡竟然承載著如此滔天的恨意。
“我回到床上,慢慢的無法動彈,慢慢的呼吸困難,我能感受得到,我的器官正在緩慢地死去。肉身一旦死亡,我也就會消失,所以!我想如果我是一隻猴子,我就能攀登,我就能靈巧,如果我可以做到這些,是不是...是不是就不用等死了,可是我太虛弱了。”
閆雲的聲音慢慢變小,到最後變成了低低的啜泣。
這是她的執念。
“唉。”季甜悠悠的嘆了口氣。
“你家在哪裡,我現在趕過去救你,應該還來得及。”
閆雲搖了搖頭,“她身旁跟著一隻惡靈,你不能過去,你還不會掌控自己的能力,你去的話,我怕你應付不來。”
“惡靈?”昨夜沒聽顧重提起過。
“對,惡靈。每出現一隻靈,作惡的人身邊相對應就會出現一隻惡靈環繞在周圍,不斷影響人的情緒,將人的惡念日日增加,同時也會主動傷害靠近的想要復仇的靈,但我的肉身現在太過虛弱,導致靈體也在消亡邊緣徘徊,我......我打不過。”
季甜記起上學時老師說過,每個人的承受極限是不一樣的,正常人一般不喝水只能活4~5天的時間,按閆雲剛才說的,已經熬了三天,這對於剛剛生產的女人來說,離極限時間已經很近了,必須立即救人!
她立馬正色看向閆雲:“怎麼對付惡靈現在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把你家地址告訴我,再晚怕是真的來不及了!”
她是真的急了,活生生的一條性命,如果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