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院落,韋扶風看見了十四叔和二伯父,他忙快步走過去見禮。
十四叔直白道:“大人喊了十哥屋裡說話,不讓我們聽,你來了進去吧。”
韋扶風點頭走去了正房,十四叔看見門關了,隨口道:“二哥,他們能夠說什麼?我們都聽不得。”
“少安毋躁,父親做事一向謹慎,該知道的時候自然知道。”二伯父回應道,他年近四十,三寸長鬚,方面大耳,顯得很穩重。
“二哥等吧,我去吃飯。”十四叔不耐的轉身走了。
屋內,祖父看見韋扶風進來,微笑點頭,韋扶風走過去恭敬見禮:“孫兒拜見祖父。”
“好,這一次你是吾家的大功臣。”祖父激動的回應。
韋扶風微笑道:“孫兒只是盡力而為,後續還要祖父定鼎。”
祖父點頭,道:“聽十郎言,城外的瀛湖鎮堡,擁有兩千多兵力不能歸順。”
“是,孫兒已然傳令各縣調來團練兵二百,之後再去迫降了那些兵力,那些兵力的半數,有家眷在縣城之中。”韋扶風回答。
“就算有家眷在縣城,也是不好迫降,你知道郡公府是正統皇封,在瀛湖鎮堡的主事者,或許是郡公府的李氏族親,你去迫降,後果涉嫌了郡公府的匪襲。”祖父說道。
韋扶風點頭,又道:“若是不急,那可以徐徐圖之,孫兒建議分田籠絡人心,使得金州的人心歸附。”
“分田?你是說分了郡公府的田地。”祖父說道。
“是,分田是最容易獲得軍力歸附的手段,郡公府佔據了大量田地,可以說成一半的田地非法。”韋扶風說道。
祖父想一下,搖頭道:“不可行。”
韋扶風平靜反問:“祖父認為該如何?”
祖父看了韋扶風,道:“你說的手段,並不適合在金州實施,因為郡公府是皇族勳貴,我們若是分了郡公府的田地,必然引起朝廷勳貴的敵視,韋氏一族,也會與我們存在難以彌合的裂痕,金州距離長安不遠。”
韋扶風微怔,隨即明白的點頭,道:“祖父是考慮長遠的立足。”
祖父點頭,道:“我們是大族韋氏,與草莽出身的亂世梟雄不同,草莽梟雄可以用分田的手段籠絡人心,而我們不能捨長就短,我們應該依靠豪族勳貴來獲得立足,不能周遭皆敵。”
韋扶風想一下,起禮道:“金州歸治之事,孫兒唯祖父大人馬首是瞻。”
祖父欣慰點頭,擺手道:“來,你們父子坐下說話。”
韋扶風轉身搬來兩隻胡凳,與父親分別坐了。
祖父溫和道:“吾想過了,若想金州立足,最穩妥的策略是獲得皇帝的認可,吾讓十郎書家信一封,然後吾給朝廷上書,連同家信一起送給杜相爺,讓杜相爺交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