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外面有軍中錄事官和督監請見,韋扶風讓進。
錄事官分成左右兩人,共掌軍中文書,包括軍需出入,往來軍情,等等一切有關文書之事。
督監有三人,分別督察三軍和軍耗,表功懲罪。
五人走進來,先向韋扶風軍禮拜見,繼而三個督監稟報,也沒什麼大事,基本是例行公事的彙報一切正常。
三個督監離開,錄事彙報了諸多軍需出入,以及川南信使的軍情文書。
韋扶風接過文書觀看,一看之後,神情略顯意外,繼而又凝重。
“怎會這樣?東川節度使顧彥朗病亡,其弟顧彥暉自西川返回東川梓州,自稱東川節度使留後。”韋扶風難以置信的看著文書。
“病亡,這才多久,難怪東川軍進襲川南失敗之後,願意偃旗息鼓的妥協相安,原來是東川節度使患了重病。”韋扶風猜度著發生過的事情。
“東川節度使顧彥朗病亡,楊復恭在巴蜀的勢力,會不會乘機進奪東川。
自稱留後,屬於未經朝廷認可的藩鎮頭領,朝廷可以另行任職東川節度使。
假如顧彥暉不肯交出東川,那就是叛逆。”韋扶風猜度著可能的發展事件。
“唇亡齒寒,絕不能讓東川落入楊復恭勢力之手。”韋扶風內心升騰了焦躁。
為了掩飾內心,韋扶風繼續看下文。
下文是白虎堂建議築造守捉軍堡,都督府和轉運司合議獲得透過,在瀘州外圍築造若干軍堡。
軍堡五十將士鎮守,發給新造的軍弩堅守。
韋扶風看了點頭,這是積極的防禦手段,有了守捉軍堡的存在,即能夠牽制敵軍進犯核心,也能夠及時發現敵軍動向。
韋扶風焦躁的情緒為之緩和,他又大略看了三個下文,兩個是彙報瀘州和戎州的情況,一個是西川軍情。
打發走了錄事官,韋扶風思索片刻,扭頭望向明玉,微笑道:“好生休息,明早我們去往長安。”
明玉輕嗯點頭,她不知道韋扶風的心頭壓力,韋扶風自然不會告訴了危機之事。
次日一早,韋扶風和明玉,帶上十個屬下去往長安。
昨夜,韋扶風謹慎的考慮了很多,權衡之後,覺得還是借力親人為好,最少金州的行事,親人能夠有所幫助。
午後,韋扶風一行抵達長安,找了崇仁坊的客棧住下,吩咐屬下去尋找李磎府宅。
韋扶風打算黃昏之前就去拜訪,直接向李磎大人求官。
在客棧洗浴一下,換了一身半舊的寶藍袍衣。
韋扶風擔心衣袍光鮮會讓李磎反感,他不能給了李磎紈絝子弟的印象。
屬下帶著禮品回來了,也帶回了李磎的資訊。
李磎在長安很有名,進士出身,人稱李書樓,據說家有藏書萬卷,是位博古通今的文華大才。
韋扶風聽了頓感頭疼,他雖然也讀書,但絕對稱不上才高八斗,半鬥都沒有,他感覺與李磎見面,很難有共同語言。
所謂事急從權,韋扶風只能急切的冒昧拜訪,收拾一番儀容,拿著屬下買回來的禮品,帶上明玉一起,在屬下的引路下抵達新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