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沒有未嫁嫡女,只能擇你出嫁播州,據說播州的家主嫡女已然在途中,兩日內你必須啟程。”田雲龍回答道。
田雯兒默然,田雲龍無奈又道:“妹妹,播州楊氏事實上也是漢家,與你看中的楚瑜一樣,不像我們歷經數百年的紮根通婚,基本成為了洞溪人。”
“我喜歡楚瑜,之前也付出秘密幫助了他,我認為楚瑜比楊氏男人更值得出嫁。”田雯兒鄭重道。
“別傻了,你違逆了家主的安排,就是田氏的叛逆,沒有了田氏為你撐腰,漢家郎必然賤視了你,你不要指望漢家郎永遠守信,在漢家的眼中我們是蠻夷,骨子裡賤視我們,就像我們賤視奴隸。”田雲龍一針見血的無情揭露。
“我去問父親大人。”田雯兒挑眉道。
“不用去問了,父親大人是不好開導你,才讓我來與你說,父親也是沒有辦法,他不能違逆家主的意志,而且父親也覺得楚瑜不可信,難以長久善待你。”田雲龍說道。
田雯兒頹然,田雲龍又道:“妹妹,你出嫁楚瑜最大的危機,規矩的不同,你很難適應漢家的規矩,身在漢家,你的陪嫁奴隸早晚會被奪走,如果楚瑜被你的媵奴媚惑,很容易翻身做主,你嫁去播州,那裡的規矩與我們一樣。”
“讓我想想。”田雯兒煩躁輕語,起身離開了竹樓,田雲龍看著妹妹背影,只能搖搖頭。
田雯兒離開兄長居處,魂不守舍的歸去,家主決定了讓她與播州楊氏換婚,這個決定父親也不能反駁。
田雯兒理解家主的做法,僚人族聯姻是通好的真誠表示,僚人族最忌諱利用聯姻實施陰謀。
楊氏與田氏的換婚,等同於定下一樁不可違的約定,最少在楊氏進攻渝州期間,田氏不但不能乘虛進襲,反而要適當幫助播州守禦。
思州田氏能夠成為僚人族霸主,靠的就是恩威並施,加上遵從僚人族的規矩。
田氏若是利用聯姻麻痺楊氏而取之,後果引發諸多僚人族的不信任。
回到了自家居屋,田雯兒打起精神,若無其事的裡走坐在獸皮上。
獸皮上無規則的跪伏著六個雪白玉體,田雯兒沒有允許起來,怔然的若有所思。
主人不發話,六個媵奴只能低頭跪伏,田雯兒知道鈴兒在處置外事,雨兒去買置各類嫁妝,例如媵奴們的新衣。
怔思一會兒,田雯兒遊目掃視媵奴們,她的朱唇牽現了無奈苦笑,嫁給韋扶風的心思有了動搖,就算她告訴父親楚瑜是韋扶風,父親也不會支援了她。
家主的權威不容侵犯,對於思州田氏而言,川南軍和播州楊氏都是敵人,若是家主知道她洩密給了韋扶風,後果必遭處死。
父親大人暗中行事可以,涉及家族利益大事,絕不能未經家主允許而妄為。
另外田雯兒害怕了,兄長一針見血的揭露,讓她不敢深信了韋扶風永遠守信。
她不能失去了孃家的支援,她的尊貴是孃家賦予,沒有了孃家撐腰,她憑什麼能夠在漢家保住尊貴。
田雯兒心情煩悶的起身,想了一下向外走去,在外面吩咐一句。
一個粗壯奴婢走入竹樓,看了一下,走到一個媵奴近前,彎腰抱起的扛在肩頭,轉身出去了。
......
李雪柔困居在竹樓,有了牡丹和玉蘭相伴,多少解了寂寞,更多的是獲得心安,因為田雯兒有了善待她的表示。
閒坐中,忽見有人進來,一看是田雯兒,田雯兒後面跟隨四個奴婢,其中一個奴婢抱扛著一個雪白裸女,一個奴婢手拿竹竿。
李雪柔忙起身,牡丹與玉蘭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