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裡,聞恆靠在木柵欄上,眼睛望著道路盡頭。
聽到腳步聲,他抓著柵欄站了起來。
“婚事在即,皇上沒空見你,有什麼話,自己寫下來。”都前衛放下筆墨,轉身走了。
聞恆眼裡的色彩熄滅。
他們是最親近的人,他卻連見他一面都不願。
聞恆知道自己做了多荒唐的事,可所有人裡,蘇閒應該是明白他的,他們遭遇相同,每一步,都極為不易。
為了討要公道,可以捨棄所有,包括自己。
他錯就錯在,眼拙心瞎,認不出右相的真面目。
論謀略、膽識、勇武,他是比不得蘇閒,可他從未動搖過為將士討伐楚氏的心,他真的努力了,怪就怪當年死的不是他。
兄長皆英傑,偏留下他這麼個不中用的。
滑坐在地上,聞恆笑的蒼涼,他好像沒有十惡不赦,可又讓人無法饒恕。
眼淚無聲落下,聞恆怔怔的望著牆壁。
周任時的府邸,李易抿了口茶,“太傅,可解讀出什麼?”
周任時看著紙上的十八個字,臉色沉凝,“這龍陣,龍骨尚且好理解,可這鳳翼?”
“可是指陸璃?”李易盯著周任時,這才是他關心的。
周任時搖頭,“陸璃的命格,落不到梧桐樹上。”
“我回頭再扎幾刀。”李易隨口道。
“悠著點,別弄死了。”
“安排了兩個太醫呢,全天候著,待客之道,我懂。”李易語氣誠懇。
周任時瞟他,看出來了,這是真的“懂”。
“楚國的官員已經入住使臣館。”
“你說你,喝茶是多悠閒的事,非提起這麼可怕的話題。”
“你是真不擔心陸璃手中的權勢蓋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