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菀每次稱呼陸闖為“小闖”,均給喬以笙“長嫂如母”的感覺。
單純的利益合作關係,不至於如此吧。加之上回遊艇上陸闖給陸昉拿藥的緊張,喬以笙判斷陸闖和陸昉夫妻倆多半有情誼。
正忖著,喬以笙聽到杭菀也發出一句惆悵的輕喃:“如果陸昉健健康康的,現在要和聶小姐聯姻的,就會是陸昉……”
喬以笙想了一下,不僅如此,杭菀多半也不可能出現在健康的陸昉身邊吧。她不禁握了握杭菀的手:“杭醫生……”
杭菀回神,收斂表情:“喬小姐早點回去休息吧,到郊區很遠。”
既然擁有了杭菀的聯絡方式,喬以笙也沒浪費,晚上回宿舍睡前泡中藥時,又藉機和杭菀隨便聊了幾句,套套近乎。
之後的兩天杭菀也如約都有挑著喬以笙針灸的時間段到中醫館。
喬以笙又零零碎碎地獲知一些事,譬如這位老大夫很早以前也定期給陸昉針灸。
那時候的陸昉正是陸闖提及的神經損傷導致下肢無力的階段,各種治療方式都嘗試。或許正因為陸昉的勇於求醫,他的狀況有所好轉——老大夫認為自己針灸的功勞很大,所以作為成就,向喬以笙提起的。
又譬如,以前最早是杭菀的老師,一位神經內科的專家負責治療陸昉,一來二往的,陸昉和杭菀漸漸熟識,後來杭菀變成跟在陸昉身邊的專屬醫生。
喬以笙邊穿著襪子,邊對杭菀表示驚訝:“杭醫生你和陸二哥認識有超過十年了?”
超過十年的話,陸昉參與宜豐莊園專案的時期,杭菀也在,那麼杭菀知道的內情或許就越多。畢竟喬以笙現在還無法確定,杭菀身為陸昉的妻子,是否對陸昉的每一件事都瞭如指掌。
杭菀現在比第一天時善談不少:“嗯,今年是第十五年。”
他們結婚差不多是五年前,也就是結婚前就認識長達十年之久了。喬以笙不免又驚訝:“十五年前杭醫生你難道不是才上高中?”
“不是。”大概因為間接被誇年輕,杭菀有點不好意思,“那時候我已經上大學了。”
“真好。你和陸二哥大學談戀愛到結婚啊。”喬以笙酸楚地感慨,“我和陸闖大學期間就相互錯過了……”
“不是……”杭菀取過柺杖,遞給喬以笙,“我們沒談過戀愛。”
喬以笙驚訝得忘記接柺杖:“……沒談戀愛怎麼結婚?”
問完喬以笙意識到有些冒犯。
杭菀並未在意似的,扶著喬以笙的一隻手臂幫喬以笙站起來,隨即將柺杖支到喬以笙的胳膊下:“喬小姐,姻緣是很難說的。因果也非常奇妙,喬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和小闖大學期間的錯過,正是你和小闖如今能相遇的因?”
喬以笙穩住身形,探究:“那你和陸二哥的因是什麼……”
涉及的隱私比先前的問題深入,她預感杭菀大機率不會回答。
但或許情緒所致,杭菀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