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喬以笙沒看錯的話,摞成的是兩個立體的小圓圈。
見喬以笙盯著零食,陸闖眼裡光澤流動,問得很故意:“我設計的,喬大建築師要不要品鑑品鑑?”
喬以笙遂他的願,品鑑給他聽:“一推就倒的豆腐渣工程。”
陸闖:“……”
喬以笙揉了揉痠疼的後頸,沒和他插科打諢:“陸大老闆,夜深了,你不適合繼續留在一個單身女人的宿舍裡。”
陸闖從地毯上站起來,碎髮下黑眸深斂,隱含冷峻:“喬以笙,你不是說拖延?又答應招親大會幹什麼?隨便找個理由不是都能推掉?”
“你在害怕嗎陸闖?”喬以笙揉完後頸,揉太陽穴,“幾個小時前你不是說你即便油膩,也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強?”
陸闖抿著唇不語。
喬以笙淡聲道:“我不可能一直推掉,表面上我也得表現像有在認真挑選未婚夫。反正名冊上送選了那麼多人,我就算半個月out掉一個,也要挑個好幾個月。”
“另外,”她強調,“我對陸家這個復仇物件,沒什麼瞭解。透過這些機會,認識認識陸家都有哪樣的歪瓜裂棗。也許其中就藏著,當年對我父母動手的人。可能還會有一些你呆在陸家多年也沒能發現的意外收穫。總而言之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陸闖默默戴上漁夫帽和口罩。
喬以笙以合作伙伴的口吻與他道別:“回去的路上小心。”
在她轉回電腦前又畫了會兒圖的時候,陸闖的聲音重新入耳:“……是,喬以笙,我害怕。”
帶著很生動又很真實的露怯的情緒。
怔怔然,喬以笙望過去。
陸闖挺拔的黑色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外,關上了她宿舍的門。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只有外邊的蟲鳴蛐叫。
白熾燈的光芒映在喬以笙白皙的臉上,悄寂地坐一會兒,她起身,走過去地毯,落座方才陸闖坐過的位置,看了會兒兩個小圓圈,她伸手拆開一包零食,吃起來。
隔天清晨刷牙照鏡子,喬以笙盯著自己額頭冒出的兩顆新鮮的痘痘,就後悔昨晚的貪嘴,刷完牙就給陸闖發:【別再買零食了!】
一大早充滿怨念的不僅有喬以笙,更有大炮。
大炮坐在廚房門口,用磨刀石,幫牛奶奶磨廚房的刀,目光一直跟著阿苓飄,面對喬以笙的時候,話也比平時少了。
喬以笙支開阿苓去幫牛奶奶洗鍋時,私下問大炮:“你對阿苓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