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女依舊歪斜著身體靠在沙發裡,閉著眼睛假寐,手掌捂著胸口,似乎仍舊難受。
方袖守在宋紅女的身旁,在聶婧溪開門進來時,她羞愧地低垂下頭顱,不敢看聶婧溪的眼睛。
“不用這樣,方袖。”聶婧溪輕聲寬慰。
方袖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聶婧溪蹲身在宋紅女面前,小聲問:“阿婆?你不去床上躺著休息?實在特地不舒服的話,讓陸家把家庭醫生找來給你看看?”
“不用。”宋紅女拒絕了,緊接著讓方袖先出去。
房間裡頓時只剩她們倆。
聶婧溪的手指挽了挽宋紅女耳邊散落的一綹銀絲:“阿婆,你的頭髮亂了,我幫你重新梳個頭?”
宋紅女睜開眼睛,看著她。
也只是看著她。
聶婧溪微微笑:“從小到大,阿婆都是最疼我的那個人。我心裡明白的。比奶奶還疼我。”
半晌,宋紅女問:“你還是喜歡陸闖?”
聶婧溪悵惘道:“我也沒辦法……”
宋紅女坐直身體,意有所指又意味深長地感嘆道:“聶陸的婚約是必須履行的。你以後會明白的,以笙確實才是嫁進陸家的唯一人選。這門婚約,只有以笙履行,才是有意義的……”
這一次,從化妝、做造型到換禮服,總算順順利利,沒有烏七八糟的人和事再來打斷喬以笙。
差不多她準備停當的時候,杜晚卿也從外面回來了。
喬以笙坐在梳妝鏡前,杜晚卿站在喬以笙的後面,細緻地打量鏡子裡映照出的喬以笙。
瞧出杜晚卿滿副陷入回憶的神色,喬以笙好奇:“舅媽是想什麼往事?”
“還能有什麼?”杜晚卿說,“就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好像又回到你媽媽以前和你爸爸結婚的那一天。”
喬以笙撇撇嘴:“我是訂婚,還沒結婚呢。”
歐鷗從旁打趣:“你除了身上穿的不是婚紗,從裡到外給人的感覺也和結婚沒兩樣了。”
喬以笙瞋一眼歐鷗。
歐鷗習慣性地又跟調戲她似的,手指輕輕勾在她的下巴:“喲,哪來的害羞的小娘子。”
杜晚卿倒是要被歐鷗和喬以笙的互動逗出笑意。
喬以笙佯裝氣呼呼:“舅媽,你怎麼不幫著我,還和鷗鷗一起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