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我和我二哥之間,算是我更依賴我二哥,後來就慢慢地變成我二哥依賴我。我們有著共同的毀掉陸家的目標,我們一起韜光養晦,靜待合適的時機。”
“……”喬以笙又記起,當初自己問過陸闖,為什麼不乾脆娶了聶婧溪,拿到聶婧溪手裡的股份,同時讓聶婧溪的家庭背景成為他的一部分助力,助他競爭繼承人。
原因確實是槍打出頭鳥,股份既是助力,拿到股份的人卻也很難避免成為眾矢之的。
然而現在回頭看,這層原因的背後,就是陸闖和陸昉親身經歷過的血的教訓。
或者這也就可以理解,陸昉當年既然自己親自去參與競爭,怎麼他廢了之後,認同了陸闖的方式。
但反過來,或許也進一步驗證了喬以笙所猜測的杭菀的目的:“你現在要重新站起來,甚至將暴露你的野心和你的實力,即便你二哥看在兄弟情義上體諒你的做法,杭醫生也必然害怕你二哥受你的牽連,重蹈覆轍。”
“現在我們倆的發展趨勢,可能都讓杭醫生後悔當初把我拉入陸家這趟渾水裡。”思及杭菀在中醫館裡那次表露過的她對陸昉的愛意,喬以笙輕輕嘆氣,換成她,她都不敢保證自己做不出和杭菀一樣的舉動。
其實細細一忖,杭菀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太過故意、太過明顯,會被她和陸闖察覺她並非無心之失。
但杭菀還是“愚蠢”地做了。如果能成功破壞她和陸闖,即便她和陸闖膈應杭菀、疏離杭菀,杭菀恐怕也是無所謂的,因為杭菀達成了保護陸昉的目的。而如果沒能成功破壞她和陸闖,杭菀也藉此行為向她和陸闖敲響警鐘。
就像現在這樣,她和陸闖坐在一起,稽核陸闖的行為。
“陸闖,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復健’的事,和你二哥再商量商量。”喬以笙提出建議,“無論怎樣,你二哥是你的合作伙伴,是我們的利益共同體,你一再讓你二哥妥協的話,很容易不齊心。別到最後,合作伙伴變成了敵人。”
陸闖的眼睛已經重新抬起來了,注視著她,似在認真思考喬以笙的話。
喬以笙最後吃了兩口東西,將她的餐具收拾進廚房。
她把先前櫃子裡的全部舊餐具都搬出來,放進洗碗池裡,像夜裡擦地擦傢俱一樣,慢慢地開始把曾經她和爸爸媽媽一起用的這些餐具一件件地洗乾淨。
同樣是受父母的影響,比起便利的洗碗機,喬以笙更喜歡這樣慢悠悠地消磨時間。試想一下,倘若媽媽用了洗碗機,她又怎麼有機會看到爸爸陪媽媽在廚房裡的溫馨畫面?
“……喬以笙。”
陸闖的聲音倏地傳入她耳朵。
喬以笙回頭。
陸闖站在廚房門口。
沒有歪歪扭扭地斜倚牆,而是筆直地站立著。
目光同樣筆直地望進她眼裡:“我想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