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可是認真的。她突然意識到,沒有比陸闖陪著她更好的選擇了。
由陸闖陪著她,瞭解陸闖病得最重的那兩年的內心世界。
說到做到,喬以笙當即將陸闖推到椅子裡坐下,她則坐到陸闖的腿上,制止陸闖打算起身的行為,並主動牽過陸闖的兩隻手環到她的腰間,讓他擁著她。
然後喬以笙堂而皇之重新攤開病歷在桌面上:“我不明白的地方,還能直接問你,你幫我解答。”
陸闖:“……”
喬以笙又轉頭,捧住他的臉親一口,說:“以及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比如感到傷口重新被扒拉開,你得告訴我。”
陸闖:“……”
見他一直沒說話,喬以笙終歸是有點猶豫:“那要不,你先上樓繼續睡覺,我自己看。反正都這時候了,你休想收回你的授權。”
陸闖捉起她的手,放到他嘴唇上潤了潤:“……看吧。我陪你一起看。”
喬以笙轉身看回病歷,身體往後靠一些,點開剛剛的錄音。
陸闖在Mia那裡做的第一次諮詢,沒什麼內容,就像Mia在病歷本上記下的判斷一樣,陸闖並不信任Mia。
病人不信任醫生,醫生又怎麼能對症下藥?
但Mia還記錄下了另一個判斷:陸闖的內心是矛盾的,雖然他嘴上不相信心理醫生的作用,但又抱有那麼一點想改善的想法,否則陸闖就不會主動踏入診療室。
喬以笙好奇的是:“你怎麼認識Mia的?怎麼選擇她成為你的醫生?”
陸闖把玩著她的手:“……在一個澳洲華人聚會里認識她的。當時我去那裡辦事,Mia主動過來和我說話。我以為她是跟我搭訕,但她遞給我她的名片,告訴我她是一位心理醫生。”
喬以笙聳聳肩:“說明你那時候真的病很重,Mia直接看出你需要醫生。”
“……她確實就是直白地說,她認為我有需要。”陸闖臉上掛著無語的表情。
後續喬以笙大致能猜到,因為矛盾的心理,陸闖糾結一陣之後,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找到名片上的地址了。
喬以笙輕輕吁氣:“你得好好感謝Mia。”
陸闖:“……”
“你不謝,我謝也可以。”喬以笙又說。
這句話顯然取悅了陸闖,他斜斜勾起一側嘴角:“嗯,你幫我謝也是一樣的。我們現在是一體的,你可以代表我。”
“誰跟你是一體的?”喬以笙捏住他的嘴,“你是你,我是我,我們還是分開獨立的兩個人。”
服了他,從前無論怎樣都吐不出象牙,現在隨口就能丟出一句……咳咳咳的話。
被陸闖一搗亂,喬以笙忘記看順序,點開了一段不知道是第幾次診療的錄音。
前面空白了好長一段時間,在喬以笙以為是錄音有問題時,陸闖壓抑的嗓音緩緩流出:“……我很想她。”
Mia:“TA是誰?”
陸闖:“……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