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睜眼,只是這一個什麼也算不了的動作,陸闖的呼吸剎那急促。
“你幹什麼?”陸闖問。
喬以笙反問:“你幹什麼?”
“你臉上有蚊子。”陸闖的指節煞有介事地從她的臉頰刮過。
喬以笙的手繼續搭在他的脖子,手指在他的後頸彈鋼琴一般輕輕點了幾下,懶洋洋問:“打到了?”
陸闖輕嗤:“我出手,怎麼可能打不到?”
喬以笙:“那這蚊子飛起來的速度一定很慢。”
陸闖轉而捏捏她的臉:“喬以笙,還不睡?是不是睡不著?”
距離他讓她睡覺,好像才過去兩三分鐘?喬以笙心底暗暗發笑:“嗯,是有點……你不是要給我唱催眠曲?可以開始了。”
“嘖,喬以笙,你這樣以後還離得開我嗎?”陸闖因為她的動作,也依舊低垂著頭顱,嗓音近得彷彿就貼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哼唱。
調子簡單,是故這才第二次,喬以笙已經差不多把他從柳阿姨那裡學來的這首童謠掌握得差不多了,難就難在方言。
他唱完,她問:“你知道歌詞究竟什麼意思嗎?”
陸闖說:“大致就是在重複‘寶寶睡啊睡’。”
喬以笙:“……噢。”
怎麼說?猝不及防從他口中聽到“寶寶”兩個字,雖然不是對著她喊的,但想到他哼歌的時候裡頭是這樣稱呼的,她心底還是輕輕動了一下,畢竟陸闖和這兩個字搭配起來特別詭異。
以前鄭洋總稱呼她“寶貝”,她都沒這種感覺……
偏偏陸闖也這時候反應過來:“喬以笙,你不會喜歡‘寶寶’這種稱呼吧?”
那絕對是沒有的,以前鄭洋稱呼她“寶貝”她也就是沒好意思嫌棄——“又土又肉麻。”
陸闖:“……”
喬以笙的手搭得委實有點酸了,想必他的脖子也彎得酸了,既然他始終沒下一步舉動,她收回手:“你也可以睡會兒。定個鬧鐘就行。”
說著她要從陸闖的大腿上離開。
陸闖按她回他腿上:“……喬以笙。”
喬以笙:“嗯?”
陸闖:“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喬以笙:“合作伙伴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