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地晃動在陸闖的眼前。
陸闖比方才更為清楚明瞭地看見他們倆的手是如何緊緊地交握在一起,看清楚他們手牽手跟連體嬰兒似的從前排的座位裡挪出來,喬以笙的露在頭髮外的耳根還泛有一絲可疑的紅。
在歐鷗打趣了他們倆之後,喬以笙的耳根更紅了,難為情地要從鄭洋的手掌裡掙脫開,鄭洋笑著握得愈發緊,沒讓喬以笙掙開,大大方方地回應歐鷗說:“我和以笙現在是男女朋友,牽手很正常。”
“是啊是啊,牽手可太正常了,後面還要接——”
“鷗鷗,我不理你。”喬以笙氣咻咻截斷歐鷗。
歐鷗狂放地笑了兩聲,拉著陸闖走人:“行了,你們倆漸入佳境,我們倆電燈泡不繼續亮著了~”
陸闖面無表情地跟著歐鷗走開一小段路後,回頭望了一眼。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鄭洋和喬以笙的手臂緊緊地挨在一起,越走越遠,隱匿入人群之中。
“走了。”陸闖用背影衝歐鷗揮揮手。
歐鷗吐槽了一句:“你也太沒紳士風度了吧陸闖?我這麼辣的女生,不值得你送我回學校?”
陸闖又去飆車了,又往盤山公路上跑了一圈,到山頂的平臺看著夜晚的霖舟市,又抽掉了一整包煙。
某個剎那他想過,即便運氣好,飆車不出事故,大概遲早有一天,他的肺也會被長期且大量的煙燻壞,得個什麼絕症。
那還不如在飆車的過程中出事故死掉,以他的車速,肯定不會落個殘疾半死不活,必死無疑,是他所想要的一瞬間失去意識。否則得絕症的話,得在醫院裡慢慢地熬死,不適合他。
他陸闖就算要死,也必須死得帥氣。
死,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頻繁地產生這個念頭了?
玩起飆車、享受到生死極速的快感之後嗎?
又或許更早一點?
更早一點,他確實曾經產生過去死的念頭。可能可以追溯到柳阿姨去世、他剛從小馬變成陸闖,被陸家晟關在陸家的時候吧。
但那時候確實僅僅一閃而過便否決了。他無法忘記柳阿姨的死,他痛恨陸家,他就算要死,也得拉整個陸家當墊背,否則太便宜陸家了。
後來好像被丟到封閉學校期間,最痛苦的時候一度也又閃過去死的念頭。可復仇的火焰越燒越旺盛,支撐著他無論如何要留著最後一口氣,把踏馬陸家給搞死。
他沒死成,那陸家就死定了。
如今呢?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好像去死的念頭逐漸變重了?
難道連復仇都不如去死重要了?
不可能的。他現在擔負著兩家人的仇恨,擔子比以前更艱鉅,他得更努力地加快復仇進度才行。
那段時間陸闖本來就需要傾注大量的心思,利用他“K”身份為自己賺來的個人財產,發展他背地裡的事業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