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晟又抽他鞭子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陸闖夜不歸宿,而是陸家晟在公司不順,昨晚回家後發現飯桌上陸闖不見了蹤影,問起來,又知道陸闖整晚沒回家,所以把火全撒陸闖身上。
陸闖很清楚自己在陸家的定位,之前他是陸家晟爭奪繼承權的一個工具,之後陸昉有用了,他在大多數時候,就變成陸家晟的一個出氣筒。陸家晟又任何不如意任何不高興,最後都可以演變為對陸闖的恨鐵不成鋼,好像特別在意他這個兒子能不能成才似的。
陸昉又讓杭菀來偷偷給他送食物,也幫他處理鞭傷。
陸闖讓杭菀把藥膏給她就可以,不用處理。如果不是他現在在跪祠堂的話,他是有藥膏的,也是杭菀給他的,之前挨鞭子沒用完他留下來的。
雖然是讓他跪祠堂,但實際上除了被陸家晟按頭的幾次,沒人看管他的情況下陸闖根本就沒真正跪,他最多坐在蒲團上。
呵,他連陸家晟都不認,怎麼會認祠堂裡的這些姓陸的牌位?當他的祖宗?想都別想。
這一跪又跪到傍晚晚飯的時間,應該又是陸昉在餐桌上跟陸家晟說了兩句,陸家晟的氣也消了,所以有傭人來攙扶陸闖回房間。
陸闖趴在床上晾著後背的鞭傷。這次陸家晟確實又抽得比前幾次狠了些。夠他休息兩天的。反正不影響他開學就行了。喬以笙都已經去上學了,他本來還想看看喬以笙春節的幾天有沒有吃胖了。好像她舅媽的手藝挺不錯的,會做很多好吃的?
是的吧?他怎麼記不太清楚了?這又可不行。再下去,他可能會連柳阿姨的記憶都開始模糊了。人的大腦為什麼不能像計算機一樣高精密度?
這次陸家晟看得他有些緊,陸闖的最後幾天假期,陸家晟交待了管家,連門都不讓他出。
陸闖從陸昉處得知,陸家晟主要還是看緊那塊地的開發。陸清儒此次是發動整個陸家都參與其中,不僅僅是陸家晟他們兄妹三人。雖然陸家晟沒將那些旁支的親戚放在眼裡,但還是想把能控制的風險都控制住。
陸闖就被陸家晟視作一個風險。不想陸闖又在外面惹是生非,敗壞陸家晟在董事們眼中的聲譽,畢竟子不教父之過。
陸家晟還交待陸昉多替他管教管教陸闖。
陸昉的意思是,開發方案的競爭在年後的這一兩個月內會越來越激烈,陸昉讓陸闖忍耐過這段時間,別再去故意激怒陸家晟,在外面也收斂些。
陸闖就勢問起:“你的合作的建築師給你做出的方案你滿意了?不用再聯絡新的建築師了?”
“嗯,暫時不用。”陸昉笑道,“雖然是三位建築師同時在給我出方案,也都還沒給我最後的定稿,但透過各項的溝通,我差不多心裡有數,最後哪個方案能最給我驚喜。”
是喬敬啟吧?肯定得是喬敬啟吧?陸闖都還記得,上個學期,一中期中考家長會那天,當晚陸昉有多高興,他說他挖到寶了。
那可不,畢竟那是喬圈圈的爸爸。陸闖也與有榮焉。
因為陸家晟對他的禁足,陸闖對開學的期待又是空前的,對見到喬以笙和重獲出行自由的雙重期待。
所以高三下學期開學的第一天,陸闖就忍不住又去偷看喬以笙了。
二中的開學第一天,也是一中全校正式開學的第一天,又逢上週一,有升國旗儀式。因為下小雨,二中這邊的升旗儀式取消,一中那邊沒有集中到操場,但透過廣播照常舉行。
陸闖便意外發現此次一中國旗下講話的學生代表發言,是喬以笙。
可惜陸闖只聽到後半截。他那個時候因為人高馬大,和其他幾個個高又長得結實的男生,被老師打發去給全班同學搬運專門訂購的複習資料。
資料室靠一中比較近,陸闖因為和幾個男生不合群,等待幹體力活的時候,他站在資料室的門外,耳朵不知不覺便被一中那邊的廣播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