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普世的“少女時期”是如何定義的。或者它本來就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就像有句話說的,“不管幾歲,少女心萬歲”,比起身體的年齡,心態更重要。
而雖然她私底下和喬以笙還是玩玩鬧鬧戲稱要當一輩子的少女,但她總覺得她的“少女時期”已經結束在十八歲那年的夏天裡了。
她以前就認為她的心理年齡比同齡人大,二十七八歲的身體裡藏著的可能是三十七八歲的心臟,先前還跟喬以笙開玩笑說,和小狼狗談戀愛就是想讓自己年輕點。
如今因為戴非與的話,歐鷗剎那間有種錯覺,錯覺自己好像重燃了對愛情的憧憬。
比其他此時此刻的流露的確信和堅定,歐鷗反倒意外地生出一絲退卻之心:“戴非與……我的情況已經和你講得很明白了。你清楚的吧?我有過很多前任,我感情經歷豐富,我是丁克和不婚主義者,我——”
“嗯,你講得很明白了,我也很清楚了。”戴非與沒讓她繼續往後說,反詰,“可這些,和我想跟你談戀愛,有什麼關係?”
歐鷗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靈魂短暫地脫離了身體,才會問出這幾句話。她揚起下巴,展顏笑開來:“沒關係,當然沒關係。有關係的只有……”
拖長尾音,她的手指勾住他的下頜:“現在的我們是相互喜歡的。”
戴非與又給不好意思了:“和你商量件事。”
歐鷗:“說說看。”
戴非與:“……以後肉麻的話,私底下講就可以了。公眾場合還是不要……”
歐鷗:“看我心情嘍。”
戴非與:“……”
歐鷗哈哈哈哈狂笑,趁他不備,攀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往他臉頰啄一口:“比如我現在心情很好,想親我男朋友,就親我男朋友。”
戴非與能怎麼辦?總不能親回去。摸摸地試圖捋開她的手——他們現在還站在馬路邊,車來人往的。
歐鷗倒沒有不鬆開,只是鬆開前小聲問他確認:“你不會又被我親得精神恍惚,掉下水井裡去吧?”
戴非與否認:“……我沒有精神恍惚。”
歐鷗“噢”一聲,牽住他的手,手指頭一根一根交扣的那一種牽手,大搖大擺地和他繼續往前走。
“能不能不要又搶走我該乾的事兒?”戴非與無語地捋開她的手,旋即把她換到馬路靠裡的一邊去,他也換了隻手,重新握住她的手,握緊之後籲一口氣,“這才像個樣子。”
歐鷗瞥一眼,他耳朵上的紅已經蔓延到臉頰邊去了。笑一聲,她嬌嬌軟軟地說:“好嘛,你說怎樣就是怎樣。剛剛我是怕你又不好意思嘛。”
戴非與:“……”
歐鷗拉他一把,把他也拉進裡頭一點,故意又說:“你注意安全,雖然這裡看起來沒有地下井讓你掉,但你萬一神情恍惚地不小心橫闖馬路也特別危險。”
戴非與:“……禁止再調戲你男朋友。”
歐鷗:“看我心情嘍。”
戴非與:“……”
於是直到兩人在超市門口找到他的車,歐鷗的笑就沒停下來過。
坐進車裡後,歐鷗興奮地說:“你和你女朋友的第一次約會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