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和你太太離婚了?”不開口則已,一開口歐鷗自然得直奔關鍵。
“嗯。”聶季朗,“和我們當年的事情沒有關係。”
因為知道她很記恨他的欺騙,很介意“小三”的標籤,所以他特地補充了後面一句。
歐鷗其實也聽出來他傳遞的意思,但她也特地澄清:“聶先生,我沒想過您和您太太的離婚會跟我們當年的事情有關係,您多慮了。”
她挑出的是另一層意思,告訴他,她知道她自己什麼分量,對於他這種利益至上的男人來講,愛情不可能比他的個人利益重要。
最初乍然從喬以笙口中獲知他離婚的訊息,她的震驚有一點源自於沒想到他的太太會和她認識的人有關係,會是莫立風的姐姐,另一部分,更主要的是源自於九年前他親口說的,他沒有要和他的妻子離婚。
利益共同體一般不會輕易解綁的。
短暫的震驚過後,她也迅速想明白了,他和他妻子離婚唯一有可能的理由,就是他和他妻子的婚姻不再讓他獲利了。
直白點講,就是他的妻子不再有利用價值了唄。
“小鷗,”聶季朗也放下了筷子,轉頭與她對視,“我欠你一個道歉。”
“不需要。”歐鷗聳聳肩,“聶先生以前不過警告過我,我早晚要吃虧。這不就是我吃的虧?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她勾唇:“如果是聶先生您良心不安、過意不去的話,那我助人為樂,接受您的道歉。然後就這樣吧,以後不必再有聯絡了。聶先生覺得呢?”
聶季朗沉默,望進她眼瞳裡的目光極深極幽。
九年前,歐鷗看不透他。
九年後,歐鷗仍舊看不透他。
由於他們倆全都停下了筷子不吃飯只聊天,有人已經過來站在他們的旁邊,等著佔座。
這種公眾場合的環境,實在不適合談事情。
正因為“不適合”,歐鷗才認為很適合,能出現外在因素幫助她合情合理地擺脫與他的獨處。
“聶先生,吃完了的話,我們現在走?”雖然是在徵詢他的意見,但歐鷗問話的同時已然拎起她的包。
聶季朗拿起眼鏡,重新戴到臉上,跟著她起身了,把位置讓出給其他要吃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