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次次地拒絕,他還是能在她一次次地拒絕之後繼續一次次地約她。
最終歐鷗還是決定,和他見一面。
正常地、平心靜氣地,單獨見一面。
她仔細考慮過了,其實她以前拒絕男人,也都是和人家好好的談一次,然後完美地解決,該當朋友的繼續當朋友。
……她和戴非與,不就是這樣?喬以笙訂婚宴那天,她和他都能笑著談論以後他結婚,會邀請她參加婚禮,她也一定會出席幷包個大紅包。
翻了個身,歐鷗裹緊被子,強行想點其他事情,來衝散聶季朗,也衝散戴非與。
和聶季朗見面的地點,是由歐鷗定的。
雖然聶季朗這段時間一直生活在霖舟,但他就是個明舟人,歐鷗才是東道主。
她也不希望被聶季朗掌控了主動權,萬一他搞出什麼她無法應對的么蛾子?
歐鷗也特地不提前告訴他見面的地點,就是讓他今天中午十二點她公司所在大廈的樓底下碰頭。
那天是工作日。歐鷗故意不挑週末的。工作日能讓她很正當地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
而且留給他的是她中午午休的兩個小時。
歐鷗很準時地十二點才慢悠悠地從自己的工位拎包走人,一路關心自己團隊的同事,讓他們都先好好去吃午飯、好好休息會兒,身體還是比工作更重要。
以及下午的咖啡,她包了,大傢俱體要喝什麼都到她的助理那裡登記。
在成片“謝謝鷗姐”“謝謝女神”的歡呼中,歐鷗走去等電梯。
這種時間段,等電梯的人如她所料地很多。
歐鷗懶洋洋地摸出手機,給聶季朗發了條微信訊息:【聶先生,您在哪裡了?我剛到午休時間,現在等電梯。人很多,可能要比較久才能下樓,如果您已經到我公司了,勞煩等一會兒。真是不好意思】
雖然已經透過喬以笙,知道他的大名,但當年她追著他告訴她,他不說,如今送到她面前她也不稀罕。
反正“聶季朗”這個名字對她無比陌生,她也不認識什麼“聶季朗”,她認識的只有九年前隱瞞已婚身份的某位老大叔。
為了客氣一點,歐鷗就弄了個新稱呼,最妥當的莫過於客客氣氣的“聶先生”。
至於為什麼還和他加了微信?特別強調,不是她主動加他的。她不拉黑他的手機號碼已經是她的大發慈悲了,沒可能還加他微信的,九年前他的聯絡都被她刪得乾乾淨淨了。
是他加她的。在她同意和他吃個飯之後。
基於“冷處理”的原則,歐鷗透過了,讓他在她的通訊錄裡躺屍。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歐鷗附帶了一張現拍的照片,拍的是等電梯的密密麻麻的大家的腳。
聶季朗很快回復,發的是語音:“嗯,小鷗,沒關係,我等一會兒。”
歐鷗很後悔沒有轉化成文字,而是貼到耳朵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