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現在的角度,入目的只是她的側臉,但其實也被她的口罩擋住了。他原本想從她的面相判斷她是否一個好商量的人,順便提醒她注意安全,現在行不通。
“飛魚!”倏地有人高聲喊他。
戴非與應聲轉頭,看見了他的那幾個同學正朝他招手。
飛魚?又是那幾個大學生口中的帥哥?坐在礁石上昏昏欲睡的歐鷗聞聲望去,倒是瞧見有道剛剛隱匿入憧憧人影中的男人背影略優越。
不過迅速就被其他其他遊客擋住了,歐鷗沒法進一步甄別。
“出來了出來!要出來了!”不知誰提了句醒。
歐鷗頓時和大家一樣,將目光集中回前方遼闊的海平面上,眨眼的功夫,橙紅色的大圓盤露了三分之一張臉出來。
歐鷗迫不及待地拍了一張發過去向某個老男人炫耀。
阿德第一時間把手機給聶季朗送了進來。
之後手機就留在聶季朗手裡。
她也沒說話,就是隔一會兒甩過來一張新的照片,每一次甩過來的新照片,日出的景色都和前一張有變化。
她完全就是在跟他直播她那邊的日出情況。
最後她發來的一張是她戴著口罩的自拍,背景是已經完全升出海面的朝陽,她的眼神勁勁兒的,還做了個對鏡頭開槍的酷酷的手勢。
聶季朗正準備回覆她點什麼。
醫生這時候走出來宣告聶鼎的死亡。
隨著太陽的升高,陽光變得越來越刺目,開始很難肉眼直視了,連手機對著太陽拍照都出現了光斑。
而照片也確實拍不出親眼所見的感覺,整個景色少了一半的味道。
歐鷗從礁石走回到堤壩的平地上,才騰出手取出包裡的拍立得。海風太大,照片差點被吹飛進海里,歐鷗拍了一張便作罷,環顧四周圍幾個特地帶了單反和三腳架過來的專業人士。
她無聊地開始往回走。
因為退潮而乾涸的灘塗上,現在又因為開始漲潮而變得溼潤了些。
歐鷗原本立馬回去補覺的,臨時改變主意,脫掉鞋子拎在手裡,往海水走近些,踩在柔軟的泥沙上面。
意外的是海水帶出來不少小螃蟹,一隻只橫著走,靈活得很,竟躲過了歐鷗的追擊,歐鷗感覺遭到挑釁,激出了好勝心。
“行啊飛魚,沒想到你這麼能拍?什麼時候有這項技能的?”同行的男生驚歎於單反裡的一張張大片。
“天機不可洩露,傳男不傳女。”戴非與信口胡言,發現好幾張照片都出現了薔薇色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