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村有一條河流,叫做涪河,只是主幹河流的一條分支,當初賀宸隨波逐流,巧合地進入了支流裡,才被丁香所救。
此刻,一位面目陰沉的中年男子划著木舟,冷眼看著前面的分歧,一時之間難以取捨。
“一路下來,都沒有發現那小子的屍體和足跡,不知道被水衝到了哪裡,已經一個多月了,沿途也沒有看見一個村莊,多半也不可能被人救走。如果要被救走的話,也只有前面這個小村子也可能,不然一個多月以他的重傷之體,如果依舊在海面上飄蕩,只有死路一條。我先去這村子裡面打聽打聽。如果,真的發現他的話,那麼這一次,就算有那隻老鼠的阻攔,這小子都必須死!”
說著,男子的手中忽然出現一把古紅色的木劍。劍身有著墨色般的條紋,看上去猶如人體經脈血管一般。詭異無比。
“呵,我還得感謝那小子,沒想到我掉落的地方居然有一個洞穴,讓我意外得到這一把神兵,雖然我不知道這劍什麼來頭,但卻能感應到劍裡面蘊含了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這力量我似乎能夠暫時借用。可惜,這力量似乎只能作用於神魂,我的修魂等級只有粹體階五層。”中年忽然搖頭,“可惜啊可惜,這把劍非常適合修魂者,而不適合習武者。我只能將它當成一般的神兵。”
暗自嘟噥間,男子將小船停在岸邊,隨後沿著涪江朝著丁家村走去。
而他前方大約千米處,一隻雪狐時不時會站立起來,嗅著周圍的空氣,隨後眼睛一亮,它似乎嗅到了什麼氣味,之後快速朝一個地方竄去。那雙誘人的狐眼充滿驚喜,顯得無比人性化。這隻雪狐正是雪琪。找尋了一個多月,它終於是探查到了賀宸的氣息。
茅草屋內,丁老似乎陷入了回憶,醞釀了一下情緒,終於是開口。
“這事情還得從三十年前說起。那時候我們丁家並不是居住在丁家村,而是居住在飛馬鎮,在飛馬鎮甚至相鄰的城裡我丁寒的名聲都有傳播。”
賀宸安靜的聽著。
“那時候丁家的人口也有很多,而不是現在只剩下我這一脈,那時候我們丁家一共五十八口人,在飛馬鎮這個地方算得一個大家子,而由於我的關係,丁家也有很多門客,其中不乏一些習武者,甚至還有一名煉丹師。”
賀宸一驚,他沒想到丁寒老先生的名聲還能引來煉丹師!似乎明白賀宸的驚訝。丁老淡淡一笑:“當年的我的學識可是被周圍的人所認可的。所以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喜歡文學卻又無緣於文學的人前來拜訪,其中恰好有一位一階煉丹師。”
賀宸不得不暗歎丁老的運氣之好,一枚煉丹師作為門客,這可是很多有勢力的家族都求不來的啊。
“但是,在二十年前,我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很枯燥,很累,每日被許多陌生人紛紛擾擾,心中居然產生起了厭煩的感覺,於是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想要隱居山水,過安逸的日子,之後我便閉門謝絕了所有門客。短短五年之內,所有門客都離開,那煉丹師也為了將丹火提升,而離開了丁家。原本我以為這樣我的日子就清淨了。可哪知,我的這個舉動,讓飛馬鎮,甚至讓周圍的村莊都受到了連累。”
賀宸知道,現在才是正戲。
“哎。就在我宣佈的閉門的第五年,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一波土匪,這群土匪一出現,頓時對著周圍的幾個村莊進行大掃蕩。這是以前不曾發生過的事情,因為以前飛馬鎮由於我的關係,但現在門客一散,盤踞在周圍的土匪便有機可乘。”
“而後,最終成全了那南天霸。那一年南天霸帶領他的手下,將周圍的幾個村子佔領後,居然一舉進攻了飛馬鎮!飛馬鎮的鎮長全家一夜之間被滅門,而南天霸也將目光瞄向了我們丁家。”說到這裡丁老嘆了口氣,“哎,都怪我啊,當年飛馬鎮鎮長也找過我,讓我去聯絡那些門客,但是都被我打發了,那時候的我只想過安逸的生活,不想要被世俗所擾,於是犯下大錯啊。”
賀宸聽到這裡,也大致猜到了問題所在,那南天霸估計知道丁老的號召力,雖然丁老閉門謝客了,但誰敢擔保丁老會不會為了飛馬鎮和那些村民而振臂一呼,如果丁老出面,當年的那些門客,定然會上門幫助他。所以,南天霸多半是將爪子也伸進了丁家。
“沒想到那南天霸居然如此狠毒,他聽說過我的事蹟,怕我替村民出頭,在屠戮了鎮長一家十八口後,就來到了我們丁家。於是,慘劇就發生了,雖然我們丁家的人奮起反抗,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最後活著的,只有我們四人,從暗道成功逃走,而丁力的妻子,就是在當年而死。那時候,丁香和丁寒才剛剛出生。哎,這些都是我老糊塗了。”
“果然是這樣。”賀宸心中暗歎,“丁老還真是犯了大錯啊。有些時候,你不犯人,並不表示人不犯你啊。”
丁老的聲音繼續傳來:“我逃脫之後,便來到了丁家村,徹底不問世事。甚至都很少出門,就怕別人認出我的身份。而這些年,丁力一直都叫我報仇,但都被我隱忍了下來。因為丁家剩下的人不多了,我不想讓再讓丁家有誰死亡。”
“原來丁家還有這樣的故事,那麼丁老,你說的大破箭是怎麼回事?”賀宸疑惑開口,對於這大破箭的威力,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這是我兒媳婦製作的,她平時就喜歡製作這些小玩意,這大破箭是大破弩的箭枝,大破弩則是她將普通弩箭改進的產物,讓弓弩的威力增加了三倍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