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紅鸞香行的賈珍作揖,看著一臉疲憊的薛蟠,只當他又上哪兒鬼混去了。
“珍大哥怎麼想起來到我這兒光顧了。”薛蟠幽怨開口,語畢撇撇嘴,只道:“碰上個瘟神,哪來的精神氣兒啊。”
“家裡最近不安生,這不是尋思著上你這兒買點東西回去孝敬人家麼?”賈珍嘆息,回頭才發現店裡的香料都被賣的差不多,一時唯有羨慕:
“沒想到你這兒生意這麼好?”
“……”薛蟠無語,抬了抬下巴對向對面已經掛上小旗子的鋪子,道:
“都被妙春堂買去了。”
“林黛玉?她買這麼多香料做什麼?”賈珍又驚訝又厭惡。
“做藥唄,人家是我這香行的大主顧,一買就買個精光。”
聽到這兒賈珍酸溜溜的將手背在身後:“管她那麼多,你有現成的好生意做還不高興?”
“珍大哥哥,你在她身上吃虧這麼多回還不知道她?這香料賣的錢可進不了我口袋,我說白了就是這兒一個上等的夥計,白給人看店打雜還沒工錢的那種!”
薛蟠氣呼呼的說,他現在都快氣死了。
被重提舊事的賈珍也來了火,跟著他看向對面的鋪子,嘴巴動了動又問:“那家店掛著妙春堂的名號,怎麼的,她們已經做大到這一步了?”
“嘿呦呵,那只是人家的倉庫。以後要做大了還能看得上這種鋪子門面?保不齊我這紅鸞香行都要改行了。”
說話間薛蟠的不滿越發難以壓制,賈珍藏在腹中的惱怒也逐漸發作,兩人再投在倉庫上的目光,陰險又狡詐。
入夜,皇宮乾和殿裡的兩隻人影才動了動。
“賈政這回的主意,提出來的時候就叫朕刮目相看,看來這人還是有些用處的。”
將手裡剛批閱過的摺子交到水御手裡,水湛說道。
“皇兄已經是第七次誇他了。”水御面無波瀾,抬筆勾掉摺子上的一字,抬眸:“你什麼時候能改了寫錯字的毛病。”
水湛哈哈大笑,一手拍在腿上:“天天和你閒聊,太容易分心了。”
水御沒理,筋骨分明的手在燈光下更顯好看。
良久,他才道:“皇兄認可賈政的建議,直接照做就是。”
他知道賈政的建議是林宴出的。
點頭,水湛瞥過他白淨的手指,喝了一口茶又繼續批閱奏摺:“胎記總算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