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卻往後退去一步。
林黛月再忍不住,張口呵出一口氣,眼淚成珠的往出砸,在地面炸開花痕,她道:
“你果然……好狠……”
“你想讓我說多少次活該給你聽。”林宴神情淡漠,面對這條即將凋零的生命,她唯一有的感覺,也只剩活該來形容。
自己的命自己都不珍惜,還指望誰來拯救。
可笑。
“求你讓我回蘇州……求你……”林黛月又使出力氣往林宴的方向爬去。
林宴再次後退。
“不可能。”她說,“胡氏將你送到京城,便是要你生活在賈家。從你踏上回京的那艘船時,你的墳就註定要留在京城了。”
“呵呵……”林黛月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掩蓋過你殺了我的事實麼……紙包不住火的。”
“殺了你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林宴又說,稍後睨過地上隨處可見的血漬,再次退後。
這回她已經退出這個房間。
“林家早就解體了,即便你的屍身回到蘇州,除了能讓胡氏帶著冠給我的莫須有的罪名痛恨我,再沒有任何作用。你若是實在想回去,就牽著自己的魂回去好了。”
“林黛玉……林黛玉!林黛玉!”
“林黛玉!”
睡夢中的林宴耳邊突然竄出來這麼一句歇斯底里的怒吼,她皺眉。
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
誰知還沒再次潛入夢境,紫鵑就從外頭進來通報:
“姑娘,妙春堂裡傳來訊息……林二姑娘……歿了。”
“我才剛聽見外頭吹風,可是要下雨了?”
林宴但從帳子裡出來問。
紫鵑頓了一下,掛起一面簾子坐在床邊,笑答:“天上黑壓壓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著,估摸著是要下大雨呢。姑娘睡不著麼?”
“突然不是很困了。景宴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大好了,不過又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整日裡神神秘秘的。”
“寶玉今天考的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