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條訊息將林宴炸醒,她一個激靈睜眼,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姑娘醒了?”守在床前的紫鵑輕問。
林宴腦子裡一片混沌,“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噢,是寶玉把姑娘送回來的,他說你沒坐多久就睡著了,估摸著是姑娘累壞了,還叫襲人送了二兩燕窩,說是等姑娘醒了好好補補。”
紫鵑笑說,浮在臉上的乏憊很快就引起林宴注意:“發生什麼事了?”
“……是忠順親王府的長史官,那會兒親自跑到府上來,說是要請姑娘去京郊避暑遊玩。”
水御是不是有病?
林宴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來這句話。
跑到賈家來請,是生怕她名聲好了?
忍著怒,林宴一面收拾一面問起紫鵑相關,這才知道,張權來的時候還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奉了水御的命令帶了一大堆禮物來,現如今正被賈政招待著呢。
“忠順親王怕是看上咱們的玉兒了?一般帶著禮物到女孩子家裡,都是提親來的……”
坐在老太太屋裡,王夫人攥著帕子一臉惆悵,在座的人都不大高興。
“忠順親王可是當今皇上最重用的人,那才是正兒八經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被他看上,那是她的福氣,況且像她這樣父母雙亡的孤女,能嫁入王府做正妃的,世上還真找不出來幾個。”
喝了一口茶,邢夫人懶笑,眉眼裡的嘲諷已經拉滿。
聽過這話賈母重重的將茶碗拍在桌上,當即就是一語:“我們家已經有個嫁入深宮的女兒了,再進那樣的深宅,豈不是自斷性命?”
誰知邢夫人撇撇嘴又道:
“忠順親王府和咱們賈家不親近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要是能借著林姑娘和他們攀上親,以後還有什麼可愁的?況且忠順親王是個出了名的痴情種,他能看入眼的,哪個不是被寵著的?”
“呸!我就看不上他!”賈母怒罵,冷眼瞪著邢夫人道:
“別說他是個親王,就是皇上我也看不上他的作風!他是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就什麼都不顧的人,你竟敢拿他來和我的玉兒作配?還敢拿著風塵女子得來的恩寵放在玉兒身上?你安得是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