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水臺的路上,林宴把似乎為誰拼過命的領口提了一路。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老肩巨滑的時候。
“王爺,楚姑娘來了。”近衛輕聲提醒。
又飲了一杯酒的水御掀眸而視,見林宴就站在門口,薄唇輕啟復又低頭看去別處:“過來。”
吮了吮口腔內壁,林宴兜著怒火無聲嘲笑。
按照丫鬟的這一路的叮囑,她該跪坐在水御身邊。
在那些人滿是急切的目光下,林宴來到水御面前,不卑不亢的行禮:
“民女林黛玉拜見忠順親王,給王爺請安。”
聞此一言在場眾人撲通一聲齊刷刷跪地,水御晃動酒杯的動作也停住。
待他再次抬眸對視上,林宴從容不迫的笑:“不知王爺患了什麼病,還請詳細告知,民女也好醫治。”
水御的眼睛裡全是殺氣,埋在他皮表之下的陰鷙呼之欲出,好像隨時都要將她捏死。
“是誰給你的膽子不聽本王的話?”
明明是質問的話,但在林宴聽來平穩又溫和。
她沒瘋。
從她被丫鬟冠了旁人姓氏,又帶去沐浴打扮的時候起,她便知道自己今天要扮演的是水御的死穴,一個姓楚的女人的替身。
林宴斷定水御不會傷害自己,證明過後確實如此。
“民女從醫,自然只為治病,倘若王爺別無所求,那民女就先行告退了。”林宴冷切切的說,語畢故意轉身離開,不出一點意外,水御一把抓住扯到胸前。
離跌進他懷只差三寸。
瞥了眼她用力撐在椅背防止整個人都貼下來的手,水御忽而眼笑眉舒,抬手握住林宴那雙冰涼的薄肩:
“小曼還似往日那般,慣會耍欲擒故縱的把戲。”
一把拍落他的手,林宴站定再次提起領口,投以俯視:“所以忠順親王究竟治不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