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人們的行為都有一果,而這也叫做經驗,例如先生傳授知識,實則就是傳授經驗,例如一回生二回熟,說的也是經驗,經驗無處不在,而我今天要同你講的,便是這其中的道理。”
你且好生聽到。
“我們的出生是無法更改的天理,這老天要你今天生,你就得今天生,老天要你明天也得等一等,那你就得等,一切道理緣由皆來自於天。你看看那邊的婦人,她現在彎腰忙碌著的,是為明天種子結果做著準備,但天意如何,卻並不會今日就得知。”
“細細想來,播種是人為,但下雨則在於天,很多事情我們只能做一半人事,看一半天命,我們並不能主宰一切,但倘若人有了經驗,便可以觀著天色行事,無雨時便挑水撒水,無肥時則鬆土施肥,這叫逆天為之,也叫種田道理。”
王陽慧指了指那遠處的婦人,如是說道。
李勻蘇在一旁默默聽著,不自覺說著:“種田的道理。”
見李勻蘇還有點不明白,王陽慧又說道:“稍簡之,人有了經歷,才會有結果,你如今在這小小的青魚村裡,自然也能學會道理,但終歸淺薄,人可不能坐井觀天,坐地論道,這空談誤學,得親眼去看看才行。”
原來,還是在說著離開的話,李勻蘇暗自嘆氣,這打小就生活的地方,離開真的是最好的選擇麼?
那村裡的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爺爺們,凡是看見自己,都會把自家的好東西拿出來給予,那幾個冒冒失失的如己一般大小的孩童,也成為了這些年裡上山下水的好玩伴,若要說道理,親情,友情,恩情,難道就不是道理嗎?李勻蘇不明白,自然心存疑慮。
而王陽慧看著那眉頭皺起,一臉疑慮的李勻蘇,選擇了視而不見,自顧又說道:“這世間之大,是是非非太多了,若只是止步眼前,那麼就如平常人無異,勻蘇,你得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我的需要?”
李勻蘇不禁想到,同先生學習了這麼久的道理,自己需要的,好像也只是能成為一個像先生那般博學的人。
“我想如先生那般,知曉萬物道理。”
李勻蘇堅定的回答著,一字一句,都顯得那麼的自信和篤定。
而王陽慧卻質疑道:“你怎麼斷定你的師父就博學萬物呢?你有沒有想過,他所瞭解的,僅僅只是這世間的冰山一角?”
此話一出,讓李勻蘇大吃一驚。
連先生都只算冰山一角,那何為博學呢?
“師公,那世間可有真正博學之人,師公你可是?”
李勻蘇抬著頭問道,一臉期待。
王陽慧微咽一喉,不快不慢道:“自然我也不算,但要說博學之人,也一定是有的,師公的意思不在於這個,而是說你要明白學海無涯,要準備好接受萬物的洗禮,出了青魚村,更要好生悟道才行。”
“勻蘇記住了,師公去哪,我就去哪。”
“不,不是我去哪裡你去哪裡,是你一個人去哪裡,又如何來選擇。”
王陽慧嚴肅地說道,貌似這才是今天對話的主題。
面對突如而來的正經,李勻蘇眼皮一眨,一閉,一眨,問道:“師公的意思是,勻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