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茵伸出一個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說說看，要是大夥兒聽了之後覺得我真該死，那我就站在這裡讓你殺。”
她還不信自己真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果然，浮萍聞言愣了愣，“不，我要殺你，只是因為你是佟家人而已。”
“你跟佟家……有仇？”
“當然有仇。”浮萍冷笑一聲，“我額娘和阿瑪（滿語父親），原本是佟國維府上婢女和侍衛，只因成婚誕下我，犯了府中大忌。”
雪茵點點頭，“嗯，我知道，婢女和侍衛不能通婚。”
看到浮萍要殺人的目光轉向自己，她連忙補救，“但我覺得這麼做不對。”
“對不對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浮萍搖了搖頭，“我只記得，佟國維的夫人說我阿瑪和額娘敗壞府中風氣，要將他們處死……”
所有人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但我阿瑪苦苦求情，最後以他的死，換我和額娘在府中生不如死的活著。”
“我額娘一直告訴我要活下去給阿瑪報仇，要活著走出佟府。”
“後來，我長大了，他們也容不下我和我額娘了。”
“我們被趕了出去，我額娘就嫁給了一個將死的老頭，以自己一生的積蓄換我能在一個骯髒的‘家’裡存活。”
“那老頭很快就死了。我額娘也沒堅持多久，就去世了。”
“那之後，我就聽任繼姐擺佈。”
“但我一直想著要報仇，要殺光佟府中人，取下害死我阿瑪額娘之人的首級！”
“原來你當時說什麼也要加入千雁宮習武，就是這個原因啊。”雪茵惋惜地嘆了口氣，“只可惜，遇上這個該死的比賽。”
“那你為什麼要對雪茵姐姐動手啊？”程玉還是沒明白。
“她也是佟家人！”浮萍緊咬下唇，“我隨你們入京，本就是想先殺兩個佟家人解恨，所以……”
她看向雪茵，“你就是第一個。”
“你……你這邏輯不、不對吧。”雪茵被她眼中駭人的光射的後退兩步，“你阿瑪額娘事發時，我還沒出生呢，這事我八竿子打不著啊。”
“我不管，我殺你只為洩憤。”浮萍冷冷地看著她。
“不過既然沒殺成……”
浮萍突然拿起了劍，程玉和鈺藍急忙護在雪茵身前，一個持棍一個舉槍，怕浮萍還想傷雪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