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城。
高近百丈的城牆通體由黑曜石打造而成,城牆四角設有塔樓,塔樓內架有法陣以及重型床弩,此城久經戰亂卻很少被攻破過,號稱“阻擋神明之雄關”,人站在城牆之下仰而望之,難免生出渺小之感。
出遊將近一年再次歸來,王睿看著面前雄關,仍是止不住地感慨。一月三日離開源語城後,王睿不緊不慢,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來到了白銀城附近。
臨近白銀城,王睿便有意打聽狂狼旗的訊息,上賽季在路羅、薩爾圭羅以及張文淵三個行者級的帶領下,狂狼旗在魔甲聯賽保級成功,李家因此大賺了一筆,但是現在的李家早已不復當年,只算得上是木家的附屬,自家主李鐵上下,大多數都以木家馬首是瞻。
而在外遊蕩的九河天星李然則算是其中的另類,在知道家中出事之後,李然便不再遊蕩,趕回李家,帶著少許的族人為了爭取自己的獨立而奮鬥著。
新的矛盾,已經在李家與木家之中醞釀起來了。
而在王睿所探聽到的訊息之中,最令他驚訝的則是目前狂狼旗的主力,並不是之前就聲名遠揚的白骨殺神路羅,而是與王睿同期進入狂狼旗的張文淵,如今鬥技場上人送綽號腐屍領主,自己領悟了不少技法,並且修為已經達到了行者級巔峰,據說有望突破到神使級。
要知道張文淵所修煉的也只不過是普通傳承腐屍傳承,若是他能夠突破到神使級,那也算是驚天動地的天才人物了!而張文淵以其沉穩陰毒的打法,很快便成為了魔甲聯賽的明星血奴,在聯賽之中人氣頗高,算是狂狼旗如今的活招牌。
回想起來,張文淵當初進入冥想狀態的時間也是極快,只是似乎一直抖被自己的“光芒”掩蓋,如今自己離開之後,才得以綻放光芒。
王睿一邊饒有興趣地想著,一邊踏步邁入了白銀城內。
仍是二月嚴寒的季節,城中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熟悉,王睿走著走著,路過了當初偶遇李倩的那家神殿門口,他腳步略微一頓 ,而後毫無停滯地走入了神殿之內。
兩年過去,神殿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甚至看管神殿的少年人都沒有長大的痕跡,王睿看著神殿中的雕像,魔淵洲與北寒洲、星月領不同,對於神靈似乎沒有太多的崇拜,而在北寒洲內,許多家族不但會為自己的祖上建立古觀,有時候也會為各個神靈設立神殿,甚至民間也有不少崇拜神靈的組織,這一點與魔淵洲極為不同。
在魔淵洲內,位於一切最頂端的便是魔淵殿,那個掌控著整個大洲的龐然大物。
王睿在神殿之內又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施施然離開,向著狂狼訓練場行去。
今天是星期六,狂狼旗這一週又是坐鎮主場,前往訓練場應該能看到他們。
走不多時,王睿便到了狂狼訓練場,看門的老伯沒換,仍舊認得王睿,看見王睿先是一愣,而後才後知後覺地開啟訓練場的大門,“你是回來了嗎?”
王睿搖了搖頭,“回來看看,兄弟們。”
看門老者絲毫沒有懷疑王睿,熱情地將他帶進了訓練場內,“正好大家都在,你這兩年去哪裡了?我聽他們聊天說,去木天城找你都找不到,也不知道你出了什麼事。”
見看門老伯如此惦記自己,王睿心中甚是感動,他微微頷首,輕聲道,“出去遊歷了一圈。”
看門老伯看了眼王睿,“我就說看著不一樣了,果然出去鍛鍊對一個人很重要啊。”
老人絮絮叨叨地說著,王睿離開狂狼旗的時候只不過十五歲,如今歸來年有十七,按照魔淵洲的律法,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生子的年齡了,他如今身材高大,劍眉星目,面容雖是冷峻,但言行之中亦帶了幾分不自覺的隨和。而他因為突破到了侍者級的緣故,如今整個人彷彿與天地相融,處處透露著自然之感。
王睿微微點頭,也不說話,此時已經靠近訓練室,外圍的一些普通血奴正在努力鍛鍊,血奴這一行淘汰率極高,踏入行者級之後,才能說得上是穩定下來,不會被淘汰、也不會那麼輕易死掉了,這些在外圍鍛鍊的人竟沒有王睿相識的,他也沒有介意,徑直向著訓練室之內走去。
那些訓練的人剛要阻止王睿,從二樓的寢室之中正好走下來一名壯漢,那壯漢留著個光頭,左肩之上纏著厚重的綁帶,他看到王睿先是一愣,而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認是王睿無誤之後絲毫沒有見外地從樓梯上蹦了下來,一把抱住王睿,“你小子怎麼特麼回來了?”
“路老大......”王睿掙脫路羅,無奈一笑,路羅卻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把住王睿雙肩不住搖晃,“哇,我不是吧?我沒看錯吧?你小子居然對著我笑了?說,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哪裡。”王睿搖頭,路羅看了眼那些不明就裡的血奴,大聲道,“看什麼看?這就是我們當年絕對的核心,狂狼之骨王睿,你們不都嚷嚷著他是你們的偶像嗎?怎麼真人當面反而不認識了?”
他們拿什麼認識我啊......王睿無聲吐槽,正好看見有幾個血奴躍躍欲試要上來與他交流,路羅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大手一揮,“去去去,沒時間搭理你們,我們先上樓。”
此時二樓的眾人早已經被路羅的大嗓門驚動,薩爾圭羅、張文淵、何俊彥聞聲紛紛下樓,王睿看見他們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分,兩年未見大家都成熟了不少,尤其是張文淵與何俊彥二人,早已尋不到了當初的痕跡了。
而王睿自己,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