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這冰色禁制越來越近,墨意也漸漸看清這禁制之中的景緻。
那四方神鼎之中飄離著四團藍色的仙魄,恰似火焰一般,跳動著火苗,忽而凝聚忽而離散。而這石臺上方凌空而懸的冰劍也跟隨著這仙魄跳動的頻率,發出一絲絲嗡鳴。
“這劍,還有這仙魄?”墨意看向浮黎仙尊,仙尊並沒有言語,而是揮動手臂,將這禁制開啟了一絲入口。
墨意緊跟著他的腳步,進入了這禁制之中。
當他塌進之時,這懸著的劍突然抖動起來,那嗡鳴之聲也尖銳起來。
“那日,集靈苑中發生異動之時這玄冰劍也如這般,莫非你。。。?”仙尊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驚歎這柄玄劍對於墨意竟產生了共鳴,他來此仙島本為避世,但更重要的卻是守此秘境,如今過了十幾萬年,從未有過變化,可就在這幾日之內…他也有些許不解,仔細又端詳起面前的這位少年。
關於這位神庭少主,他並不陌生,他隨吉象而生,鳳翎宮上方的萬里霞光足足七七四十九日才漸消散,這番景象,神庭之中也未曾現過幾次,天君自然十分歡喜,待這孩子能言會語便託付於神庭各處仙君,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浮黎仙尊自己。
每每各處朝會,天君必定將這孩童帶在身旁,他早已避世,不問凡塵瑣事,從未有過收徒授業的打算,對於天君的囑託也只是口中而應,卻不曾放在心上,更沒有再細細瞭解。
而如今這少年,眉宇間透著英氣,雖說年歲不大,但周身仙澤磅礴,內力深厚,不輸於神庭中的眾多仙者,在集靈苑中修習,也是一番歷練,今後必定有所作為。
“仙尊,這上古玄劍是何來歷?”墨意此時也有所思慮。
“這柄長劍所造之材乃是天啟山巔上古玄冰,不消不化,削鐵如泥,其中更是注有玄祈三成神力,所劈之處,寸草無存。只不過。。。”仙尊卻有些欲言又止。
玄祈,墨意這時想起在苑中書室裡看到了那本密冊,對於這位上古神的生平事蹟,早已搜尋不得,更多的關於他的事情都是坊間各色傳聞。而那本密冊中記載,早在十幾萬年前,他已身死神滅,唯獨留下那一縛靈泉。
“仙尊不妨直言,對於這玄祇,我亦有所瞭解。”
“哦?”浮黎仙尊有些好奇“你從何而知,這玄祇?”
“一本秘冊,藏於集靈苑之中,那日他與這幽冥卿離生死一戰,早已魂散,集靈苑中的縛靈泉……”
浮黎仙尊,對著那玄劍一聲長嘆,“玄祇,乃是我同門師弟,我與他二人,從小一同修習,但他的法術修為卻遠遠在我之上。那日大戰,我也在場,但是他這陣中設立結界,我卻無法近身,他與那卿離同歸於盡之時,魂魄離散,我散盡滿身修為,才僅僅為他保了這四鼎仙爐中四魄。還有三魂三魄怕是早已與那縛靈泉合為一體,鎮攝卿離了吧。”仙尊說完,突然眉頭一緊,將墨意的手臂抬起。“你莫要運氣。”
墨意感到自己周身,有股力量,不斷遊走,不消片刻竟有些抵擋不住,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冒出,又因這寒氣凝結成霜,這時浮黎仙尊及時抽走仙力,將有些虛弱的墨意扶至臺階處坐下。“你且將這丹藥服下。”
“仙尊,我身體是否有恙?為何?……”
仙尊抬眼望了望那四團仙魄,“你身上,竟有這玄祇的一魂一魄!難怪這玄冰劍對你有所反應。”
墨意十分驚訝,自己不過才三萬多歲,那玄祇已是十幾萬年前的尊神,自己怎麼同他有關。“仙尊……”
“剛才,我僅是用神力探你元神,你雖功力深厚卻也有些抵不住我的靈力,待休息片刻便可恢復,恢復後,你暫且回神庭吧,今日之事切勿同他人透露任何訊息,你身體內有玄祇的魂魄,實屬有些蹊蹺,待我明日上到神庭再詢問神君。”說罷,仙尊便將墨意一同帶至出口,尋了一處乾燥之地將墨意放下。
墨意還沒回過神來,剎時間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乃是要詢問那朵縛靈泉中的花,可此時仙尊早已離去。
此境地呆的越久,墨意的身體就越發的虛弱,怕不是因這玄祇的仙魄影響。墨意盤坐在地上,將仙力漸漸行至全身,原來,此前仙尊在探自己元靈之時,已經將體內大半的寒氣消除,現只需將剩餘的寒氣一點點逼出,漸漸的,他身體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