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連忙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然後看著地上如同死狗的何海，冷笑道：“東哥拜託我們好好關照你，跟我回賭場吧！”
何海嗚咽著，眼中滿是懼色。
病房內，張東看著安慰孩子的程蕾，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他走到孩子面前，上一次見孩子，還是護送她爸的骨灰回來。
那時候，她才兩歲，頭頂兩個沖天揪，粉雕玉琢的，說不出的可愛。
因為病痛，她的額骨格外的突出，張東說不出的心疼。
“朵朵還認識乾爸嗎？”
張東溫聲道：“上次寄給你的玩具，收到了嗎？”
朵朵一臉疑惑，很顯然根本不知道張東是誰。
但是這個伯伯看起來十分的溫柔，剛才還保護了自己和媽媽，“伯，伯伯，你應該不會打我媽媽吧？朵朵很乖的，你別欺負我媽媽好不好？我爸爸不是個好爸爸，老是打我媽媽！”
這種話從五歲的小孩口中說出，張東心口很堵，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臟。
他只恨自己剛才沒有下狠手。
“朵朵，你放心，乾爸不會打你媽媽，更不會讓人欺負你！”
有了張東的保證，朵朵開始放下了警惕。
可能是剛才受驚嚇太過了，以至於程蕾把她哄睡之後，還時不時夢中哭泣。
“東哥，對不起，我.......我沒有做到自己的承諾！”
程蕾感覺自己沒有臉見張東，“我當初只是想給朵朵一個完整的家，最起碼等她記事的時候，自己是有爸爸的。
我知道這樣對陳鐵很不公平，但是沒辦法，他人已經不在了，但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向前看。
可現在，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才會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死後沒臉去見陳鐵，也沒有臉去見公婆，我是個壞女人，我不配當英雄的家屬！”
程蕾跪在張東的面前，掩面哭泣，害怕吵醒孩子，她甚至不敢發出聲音。
淚落在地上，砸成八瓣。
張東嘆了口氣，將她扶了起來，“起來吧，我能理解你，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朵朵已經找到配型了，過兩天就可以做手術，等朵朵好了，我跟她離婚，然後帶著朵朵去找她的爺爺奶奶！
下半輩子，我不會再嫁人了，我會告訴朵朵，她的親生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