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那一戰,幾無半分勝機。明知諸聖,不會真正與其共進退。明知鴻鈞師尊,早有準備,卻依舊要傾力一搏。師兄這性情,好生令人佩服。眼下諸般謀劃,竟已是料到了自己必敗無疑,預留伏筆,不使道教大衰——”
言語間,也是滿含敬佩之意。那邊女媧,神情亦是無比複雜,最後卻是一搖頭道:“這些作甚?未來無數可能,我等所見,只是其一。眼下天機已變。太清師兄,如今卻是未必沒有勝算!如今天地殺劫,已至最極致處。便連我等聖人,亦要捲入其內。捕殺羅睺,只怕是免不了一場大戰。太清師兄有欲斬三尸證道,更不知會是如何兇險。女媧先行一步,回去先做些準備,且先告辭了!”
微微一禮之後,即是直接化做一道紅光,穿梭那無盡虛空,往洪荒之內的驪山投去。
而這片星空之內,也只剩下了后土與嶽羽二人。
待得那幾位聖人,完全不見了蹤影,前者才一聲輕笑道:“我這位師姐,看來又是另有籌算。在她而言,無論是太上登聖,還是陛下以力證道,都無太多區別。”
嶽羽毫不在意,對女媧的反應,是早有所料。
估計此刻,即即是在後土眼中,那位太清聖人斬卻三尸成道的機會,也要遠遠超出於他。
也難怪那女媧,會如搖擺不定。
后土緊接著,又好奇道:“我知有那混沌道典在手,這幾十年間一定收穫不。剛剛與鴻鈞交手,不知羽弟是何感覺?”
嶽羽聞言,雙目立時是微微一眯:“確然是深若淵海!不過,這位三尸聖人,卻也非是不成測度!可惜我與他,俱有估計,未能真正盡興——”
后土身軀立時微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嶽羽。
——非是不成測度,換而言之,在他這弟弟眼中,那鴻鈞絕非是強到,令人無力抗衡的水平。
當傾盡全力時,不定亦可有幾分抗手之能。
只是以嶽羽,初成聖位之身,這又如何可能?
“這幾十載內,弟一日修行,可等於他人十八載苦修。二十餘載積累,豈能無有些所得?不過若要真正與他抗衡,卻還需另尋他途!”
只稍稍解釋一番,嶽羽便將眼前空間撕裂:“來弟,正好有事要尋。姐姐且先隨我來——”
腳踏著那扭曲時空,不出片刻,便已再至那妙法大羅天那座觀星臺上。
柳月如依舊在此處定坐,引致此處靈力潮汐,如狂濤巨瀾。
只是此刻,那鴻鈞現世,所引發的天象,依舊未曾平復。柳月如渡劫所引發的天地異像,藏在其中,其實不顯眼。
而那后土,亦是神情驚異的,看了看這閉目靜圌坐的女子。
知曉此女的神念,已是透入至那第八層根源深處,正在內中構畫魂印,感悟大道法例。
雖是隻差最後一步,眼下已可算是一位以力證道的太上金仙。
嶽羽能在這幾十年間,培育出一個戰雪,便已是足夠令人心驚。
而此刻在她眼前,竟又是一位絕世之才。根基之厚,不下任何太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