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羽也無意在後土面前隱瞞,手微微一翻,便是一隻生有一對靈翼的金錢,出現在手心之內。
而後土的瞳孔,立時是一陣緊縮:“先天市易金錢?”
口中卻並未說出落寶二字,卻更道出此物根本。后土的面上,也終是透出恍然之色,目光閃爍道:“怪不得,羽弟你會棄那混沌元石,去追燃燈,卻原來是因此故。有此物在,那焚明天內的大陣,對羽弟而言,確然是可出入自如——”
“也是虧得雪兒提醒,恰好我這裡積累的氣運功德,也是足夠——”
說至此處,嶽羽也是隻覺一陣慶幸。氣運變幻,是玄之又玄,詭譎莫測。
那時他的帝氣,一旦跌下九九命格,便必定要遭遇不測之果。
即便是如今想來,嶽羽也是不自禁的,冷汗涔涔。
而此刻嶽羽面上,也殊無自得之色。反而是神情凝然,反問后土:“此番那造化玉牒之爭,雖還只是一些混沌準聖在爭鬥。即便三教之內,也只是一些弟子輩,參入其中。不過以小弟的推演,最多十載,幾位聖人暫時處置完羅睺之事,卻必定是會出手爭奪。卻不知姐姐準備如何應對?”
后土神情,立時是微微一怔,腦內的紛雜心緒,也全數褪盡。只愕然了片刻,便已明瞭嶽羽之意:“羽弟可是擔心,那幾人會阻你登頂天帝?”
嶽羽笑而不言,目中卻是透出一抹精芒。世間氣數,並非一成不變。
若以為自己,即將成就無上命格,便可高枕無憂,那就真是與等死無異。
幾位聖人,或者不會阻他登帝,卻必定會盡力將這時日延緩,拖到最有利於幾人之時。
飛鳥盡,則良弓藏;狡兔死,則走狗烹。
如今的自己,在那幾位聖人目中,早已非是他們屬意,能攪亂天機的變數,而是一個能危及到己身的莫大威脅。
若非是擔憂會折損自身功德,跌下聖位。自己這裡,還有可利用之處。那幾位,說不定此刻便要出手,將他斬滅於萌芽之時。
后土緊接著,卻是陷入了沉吟:“六聖之中,以三清最強,故此能據世間七成運數。不過這太上原始通天三人之間,卻也並非是全無矛盾。故此西方二聖,遠避西土,以待其自爭。而媧皇則獨居驪山,不問世事,亦是欲避其鋒芒。只是如今這造化玉牒,這三清聖人,卻未必便不會聯手。若要這造化玉牒之爭,拖延至羽弟鼎革天地之後,無非便是平衡二字。”
說到此處,后土又是一笑,望向嶽羽:“玉弟儘可寬心,兩年之後,后土若能證聖,必定不教這幾位,能有餘暇他顧!”
嶽羽聞言,也是微露笑意。心念已轉至二載之後,那瑤池大壽之期,便是后土證聖之時。
若是他所料無誤,那時的三教聖人,也必定會給自己一個好看吧?即便無法改易大勢,在那昊天與幾位聖人眼中,哪怕是能令他折些顏面,損折點氣運,也是好的。
卻不知那時的三清道祖,西方二聖,又會是何等樣的感想?
思及此處,即便是他一向沉穩的性子,也不由是心生期待。
——這可是六聖之後,世界第一位以元力證道的聖人至尊,混元大羅無極太上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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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覽完混沌道典,后土只在這天意府內,逗留了片刻,便已是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