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如手執住劍,猛地往天際一斬。立時一束凝縮到極致,只有手指頭粗細的五色劍芒從殿內激*射而出。
細小如針,卻彷彿是裹挾著滅世之威。五行之力,激盪不休。只一劍,便將一根鳳翎斬碎。而後那五色劍光,猶自不息,在天際間再次掃蕩。把另兩隻火凰全數掃滅。重又化作了殘缺鳳翎,遠遠逃遁,這才熄去。
只是在那觀雲殿內卻已是血透重衣。嬌軀上下,裂開無數傷口。
柳月如卻毫不在意將嘴邊溢位的鮮血抹去,便又神色淡定自若,端坐原地。
而遠處天際,也是傳出了一聲冷哼:“以大乘之身,抗拒天仙之力!你們廣陵一脈,確走了得。有趣!我倒真要看看,你在我道法之下,到底能撐得了幾時!”
話雖如此,那邊卻終究還是暫時沒了聲息。只有廣陵山外,近三百萬修士,輪換接替。整座大陣,依舊是運轉不休。無數光華,不斷向廣陵山衝擊而去。
“一同教天仙!”
嶽羽運轉起神目,往那聲音傳來望去。只見那大陣的陣眼所在,一位三旬左右,頜下留著三寸長鬚的面白中年。正虛空浮立,眼中透著幾分冷厲之色。
而此人身周,則是數十大乘修士,竟都是一宗掌教之流。嶽羽飛昇之時,俱都見過,此時卻是神色無比恭謹,側立於那中年身旁。其中一人正出言道:“廣陵自嶽羽身登大乘之後,稱雄我天元界,已然有百餘載時光。本道是此人飛昇之後,我等可以喘一口氣。卻不意那嶽羽之後,還有這柳月如,端的是天資強絕。僅僅百年,也修到大乘巔峰!若非上界仙長降臨,我等實是無人能制!”
那面白中年,面上雖是淡然,目內卻透著幾分凝然。不過此處那些大乘修士,卻是紛紛出言附和道:“廣陵宗這些年威勢太盛,我等諸宗這些年誰不曾受其欺壓?合該剪滅,不使其這為禍天元?
“我宗與廣陵宗有滅宗之恨,甚至被一度逼離此界!此次覆亡廣陵,還請上仙做主,將那岳氏後人,賜予我等處置!百年時光,我等實是恨不得吞其血,食其肉。必令他後人,男子死絕!女子為娼,世世代代都為賤人”
嶽羽的雙眼微眯,眸子的殺意,已是深沉無比。隱在暗中,宛若幽潭,深邃無比。一絲絲戾氣,蘊含其內。
“好一個男子死絕!女子為娼!好!好!好!昊陽門、北海散仙、東陽宗、紫硯宗、天道盟、居然還有青州雲家!當初我一念之差,不願無故殺人,只欲廣陵與爾等和衷共濟,以護持天元界氣運。留下汝等狗命,卻不意今日,卻為廣陵宗,招來如此橫禍!早知今日,飛昇之前,便該將爾等,一體斬滅了才是!”
“要滅我滿中真以為依附了闌教,我便奈何不得爾等”
寒聲冷笑,嶽羽卻仍是按著胸中怒恨。以窺天珠為輔,將一雙龍眸,催到極致。探查著這天元界周圍,神魂亦是遠遠散開,小心翼翼地,四處探查。
只覺是無數時空亂流,忽起忽滅。一霎那間,產生了無數的小千世界,卻又立時崩潰瓦解。
漸漸的,這整今天蕪界的外層,幾乎都在嶽羽身旁,那通天儀的運算當中。
“一果然!是陷阱麼?”
感覺到那外層空間,數套大陣,隱隱將整今天元界,籠罩在內。
一這一方世界周圍,竟赫然是數萬天仙,近千玉仙。各自存身在那些時空泡沫之內,不現人跡。由數位太乙真仙主持,卻不知走到底使了何等法門。以真仙之身,竟也能存身諸界之外。
遙遠的虛空深處,更有數道大羅金仙的神識,籠罩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