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一聲刺耳之極的銳鳴,那兩極寒焰鏡雖是未曾被擊碎,卻在這巨響之後,被硬生生撞飛開來。那冰焰玄光障,亦是應聲而碎。上方尖銳至極的力道,聲勢卻更勝先前,直透嶽羽的腦部。
而那銀色光華,也是越束越緊。不遠處那紅髮修士,更將身前漂浮的巨角,再次祭起,轟擊而來。眼中更透出無比妖異的紅芒,裹帶著那浩瀚之極的精神異力,直透而來。
嶽羽被此人的紅目一照,只覺是心神恍惚,無數幻象,在腦海之生滅不休。卻不見半分慌張之色,把那無妄真水與太微清涼真液,紛紛引入到腦內,使魂念復歸清明,目內現出了一團青光。接著是輕聲一哂:“我道是什麼,原來是一隻九節金蚊,一頭赤角蠑螈”
那無量的五色神光,驟然散出體內。把那纏繞周身的銀光,全數刷滅。接著是又模仿那融雨化雲真氣,催動起那玄龜絕劍,一劍揮出,無數水靈之力,匯聚在身週上下。一泓水光凝聚,赫然是玄龜之形。
雖只是第一式劍決,然而此刻是親眼見那玄武元靈化身。又目睹那修改之後的玄龜壁畫。這一劍的威能,較之他初次催使之時,又大為不同。氣象迥異,二百九十九龍之力,狂洩而出。四條龜蛇玄武之形,盤繞劍身,使這方空間的所有水氣靈力,盡落入到掌握之中
上方那股尖銳之力,方一穿入到那水藍光華之內,便被一股柔力引開,那那赤紅巨角,正面衝擊,只一撞便把那玄龜之頭。撞得粉碎,可到嶽羽鼻尖前不到一丈時,便已是力盡而回。
待那文弱秀士再次出現,面上已是帶著幾分驚意。而那紅髮壯漢,則是面色微變。
方才他雖未是傾力出手,可這般殺局,即便自己置身於內,自問亦未必能夠逃脫。眼前這仿似不到玉仙修為的清秀少年,卻是輕輕鬆鬆的,便已化解。
特別是方才那一劍之力,幾乎是相當於三百條真龍。再以那口水藍仙兵增幅,竟是凝聚出四條玄武之形。便是尋常的太乙真仙,亦難當之。
——莫非此人也是如他一般,乃是以某種秘法,壓制修為境界?可他的嗅覺,乃是世間少有的神通之力,又絕不至於有錯。
嶽羽右手印決一引,便令那兩極寒焰鏡,復又飛回到頭頂罩定。又把那十六顆玄水天靈珠祭起,在周身旋繞。再看向下方時候,眼裡是不由閃爍著絲絲殺機。
出這紫麒麟府邸之前,嶽羽卻是萬萬未曾想,自己居然也有落入他人陷阱之日,而且是被這些妖類算計。
他對自己的魂識感應實在太過自信,自問以那空間之靈的振幅波動,瞞不過他的靈覺。
即便這三人方才,乃是出言詐他,亦可不用在意。卻未曾想這三人,居然真能是無聲無息,穿空而來,在這府邸之外,佈下陷阱。
應付這番奇襲,一身跟腳,卻是洩了小半。不願多惹事非都不行。
思及此處。嶽羽不由是啞然失笑。今日之事,定當引以為戒
那九節金蚊所化的文弱秀士,眼裡的神情,漸漸的是愈發冰寒。周身閃動著金色光華,那氣息竟是危險到了極致。而不遠處的紅髮壯漢,亦是神情凝然,身軀變化,隱隱間仿似是獸形。
那雙紅目之內,光澤則更是詭異。望之噁心欲吐,卻又有一股奇異的吸引力,吸引著他人,不自覺的把心神沉浸進去。
而下一刻,便聽得一聲好聽之極的少女嗓音,突然一聲嘆息。然後那位白衣女子,也現於嶽羽身前道:“我看道友這身靈寶神通,皆是不凡,必定也是大有來歷之人不是闡教英傑,便是截教之內的頂尖人物。我等三人不願多生事端,只需道友肯將那紫心神焰與那慧祖遺軀交回,今日之事,便就此了結如何?至於那太清欽制九天都籙鎮靈符——”
這名叫白裳的女子說到此處時,有些微微猶豫,最終還是眸子裡微現厲色道:“這符本是你們道家之物,你拿去也是無妨。不過卻需接我等使用千年,千載之後,我白裳以神魂擔保,定當歸還與你”
那文弱修士,也是陰陰一笑道:“把東西拿出來,可以饒你一條狗命。若是不然,說不定就是魂飛魄喪——”
那紅髮壯汗雖未怎麼言語,可望向嶽羽的眼神,卻如望死人。
[\c\T\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