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煞氣被吸入之後,竟是凝聚成了水質,彷彿紅色的染料墨汁。
嶽羽不由是啞然一笑,這寶貝他以前可沒見過。應該是這些年裡,戰雪自己尋得。
只看著這情形,便知一時半會,戰雪那邊怕是無法了結。便直接將那紅色結晶之內的符籙取了出來。
真正算來,此物才是真正在感召他的靈物。嶽羽輸入些靈力,再將之猛地一展。便見一位紅衣紅髮,面貌溫和的青年身影,出現在他身前。
當望見嶽羽,此人卻是一陣愕然:“你是何人?我那紫雲徒兒何在?”
嶽羽卻不急著答話,而是先俯身拜下,大禮參拜道:“徒孫嶽羽,見過祖師”
“祖師?你能收服這兩極寒焰鏡,必定也習了大先天玄冰離火真訣。這麼說來,應是紫雲那孩兒的弟子?”
那青年聞言掃了嶽羽頭頂,那尚未收起的寶鏡一眼,目中的戒備之色,這才放下。接著是緊皺著眉頭:“怎會如此?若按我所算,有緣取走我這兩極寒焰鏡與散魄葫蘆的,當是紫雲才對——”
嶽羽挑了挑眉,心忖自己那面寶鏡的名字,原來是叫兩極寒焰鏡。自家那隔世師尊紫雲道人,怕是果然未死。
他腦內心念電轉,頃刻間便閃過了千百個念頭。然後便只見,眼前這紅雲散人留在這符詔內的一線元靈,竟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不過片刻,卻又隱透一絲笑意:“原來如此,由你來拿這樣東西,確實比紫雲又更合適些。天意如此,任他機關算盡,還是留下這遁去之一。不意我當初得到的兩道鴻蒙紫氣,盡皆是落入你手”
嶽羽心中微驚,定定地看向了紅雲。他看過的所有典籍中,只記載那鴻鈞道祖,只賜下一道鴻蒙紫氣給自家這祖師。另一道,卻從未有人提及。
“也難怪你會奇怪,知曉此事的,這世間絕不過三人。”
見嶽羽那錯愕神情,紅雲卻是啞然失笑。接著是又復神情冷然道:“凡是太古便生成的大能,誰沒有些壓箱底的東西?只是我這裡,稍稍特殊而已。可惜到手的時間,實在太晚”
最後一句已是帶著些蕭索之意,嶽羽聞言則是默然,這鴻蒙紫氣,向來便被稱謂是大道之機。紅雲若是早得一些時日,確實不用落到隕落之局。
那邊紅雲則是神情定定,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接著又是一聲嘆息道:“不過我這些東西,能落在你手中,也算是了結了我一個心願。那個人,終究還是沒能得逞。只是你需小心,莫要露了形跡。當取我前車之鑑,被人所算,是不能不死——”
嶽羽一顆心沉至谷底,沉吟了片刻,便又一俯身道:“卻不知師祖所言的那人,究竟是誰?”
紅雲卻不答話,抬頭望了眼上空,才一聲輕笑道:“那人的名字,能不提起的話,還是不提為好其實你自己,也該當是心中有數才對”
說著話,他又望了眼不遠處的戰雪,眼神一亮,微露讚歎之色:“不錯我如今卻是極看好你,這般根基,即便是沒有那鴻蒙紫氣之助,亦有足夠機會,走那以力證道之途。便是在洪荒初開的古時,在跟腳上勝過你的,也不過三五人而已。卻不意除你之外,居然還有這般良材美質。此女受你所控,又是前程無量,當可為你羽翼——
嶽羽卻沒把後面的言語聽進去,腦裡反反覆覆,都是紅雲前面幾句。
能不提起的話,還是不提為好——
其實自己,也是心中有數——
莫非真是如那燭龍所言?
正心下細思之時,那紅雲便又再次出言道:“你如今還早,想這些做甚?其實待得你到了大羅金仙之境,一切自可明瞭。眼下只需心中有數,小心行事便可其他的,也不用去管太多還有些事,只需這天機亂了,便無需太過忌憚——”
嶽羽心中微凜,腦內也同時一陣明悟,接著深深一禮道:“多謝師祖教誨”
紅雲聞言一笑,接著是毫不在意的拂了拂袖道:“你是聰明之人,不用我說,自己也會想到。本來我這裡還有些話要留下,不過你既不是紫雲,那便算了。日後遇到你師尊,只說我對不起他便是。再還有那錦囊之內,有兩樣東西,應該能幫到你。還有那紫闕天章,我這裡同樣有一線元靈留在其內,你也無需太多顧忌——”
說完話,紅雲的身影,便已是在嶽羽身前逐漸消散,神情淡然,彷彿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一般。
嶽羽又深深一禮,直到那虛影徹底消散,才抬起了頭。只一轉念,便將那紅色錦囊,也取在了手中。
而後下一刻,便聽一聲轟然響動。只見戰雪那邊,終是結束了吸取,匯聚在她身周的煞氣,立時向旁震盪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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