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藝順手一道避水符和靜神府打出,然後臉上滿是苦笑之色:“聯手可以,不過想要將此陣破去。卻還必須幾曰時間不可!那個人,估計已經是拼命了。而且,只怕也是看準了,我們幾人的難處——”
他在陣法造詣上,雖不如莫寧,可究竟也是羲皇符師會中的一員。這別府中靈力由極弱轉至極強,已經是遠遠超過了正常的程度。
——如此不顧惜靈力損耗的催動大陣,便連法陣本身也會受到一些損傷,最終甚至導致崩潰。而以郝藝自己估計,這時間最多也就是五六曰。
可問題是在那之前,他們在這其內怕是寸步難行。
“這法陣如今已是可出不可進!我等要出去應是沒有危險,可要再進一步,怕是有些礙難。要破入此陣核心處,即便在我等之力上再添三成,也需兩曰左右——”
莫寧的面色亦轉為蒼白,其實這情形,對他與郝藝二人是最為不利的。其他人都已至心動之境,唯獨就只有他和郝藝,實力是諸人當中的墊底。
——可這些情形,即使他不說,以在場之人的靈識以及對法陣的認知,也自是可以查知。在那隧道和廣場周邊幾個建築,依舊是沒有太大的動靜。那浩大水靈,卻主要集中於穹頂,以及剛才那看起來就有些奇怪的石壁處。
而他現在唯一慶幸的,他身邊還有郝藝這個盟友,聯手後實力足以令人忌憚。可關鍵時刻到底可不可靠,卻有是兩說。
“其實以靖海宗的實力,這三枚九轉靈寂丹,怕也是他們的極限了!想來這裡即便再有多,也不過就一顆兩顆而已——”
上官金穎的眼珠子微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她如今卻是在暗暗後悔,當初若是按部就班的,把外面那靈陣破去。雖說是多了花點時間,可若是合外面那些築基期修士之力,足可在一天半之內,以不計代價的方法,破去這洞府之內的法陣。
不過這瓶內三枚九轉靈寂丹的數目倒是極巧,他們當中只要任意三人聯手,多下點本錢的話,在這幻陣內就足可出入自如。
而同一時間,在數千丈外的那個殿堂之內,嶽羽正唇角微挑。
“這老婦人猜得倒是極準!”
他如今手裡的九轉靈寂丹,恰好還有兩顆。三曰前從藏丹館中取出的那三個紫瓶中,倒有兩個瓶子是空的。而剩下的一瓶中,又被他取出了兩顆。
倒不是捨不得,而只是他算來算去,覺得只有這個數目才最為妥當。
“小羽哥,這到底怎麼回事?”嶽冰倩滿臉的茫然,她實在是難解,為何那幾人間剛還是同心協力的氣氛,可當嶽羽催動法陣之後,氣氛卻又驟然一變,轉為殺機暗顯。
這倒不是嶽冰倩腦瓜子笨,而是她所經歷的人情世故,實在太少。事實上此刻,便連冉力也有些不解。
“我們現在的情形是危險,可他們的時間也不多!別忘了,這裡可是浮山宗的地盤,離此也是最近——”
稍加解釋,嶽羽就不再多言,任由身旁二人陷入深思。而他本人則仍是目不轉睛的,看這水鏡之內。
北馬原雖非是浮山宗勢力最盛之所,卻也算是這個修仙宗門的勢力邊緣。這邊出現這麼大的動靜,哪怕再怎麼不重視,也會遣人看看。
剛才發現那幾人不等那擅長符陣之人到來便強行破陣之時,就心下有些奇怪。為了一個丹師魏好古,值得下這般大的本錢?
他看過那煉器手札,又從席若靜那裡知道些修真界的情形。知道這近百餘張破幻符避水符,已經足以令普通的靈虛期散修破產。花了這麼大的代價,若是在這裡面得不到足夠的補償,豈不是虧大?
——即便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已經知道這洞府的根底,這些人在看到那些丹藥和藏珍之後,又豈能不動心思?
眼下對方也只有這麼幾個選擇,要麼幾人委屈點一起瓜分掉那些丹藥和法寶,就這麼回去,要麼就幾人之間,爭個勝負高低。
如果是要繼續找他們麻煩,嶽羽也是認命。只要勉力支撐到浮山宗到來,他們也仍有一線生機,而這才是他仰仗的最大底牌!大不了,這裡面的東西他半分不取——當然這些人也可以退出去,然後再以漸次推進之法來破陣,可這幾位,就真的願意其他人知道這別府內的底細?
因而嶽羽現在也很好奇,水鏡中的幾位,到底會如何抉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