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羽是一臉的面紅耳赤,幸虧的是他前世那些好友不在,否則的話,他真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就只是一句話而已,搞得好像初戀的小男孩一樣。
直視著嶽張氏含著幾分探詢和笑意的眼睛,嶽羽猛地一狠心,勉力壓制住心裡想要逃避的心緒。
“——其實那天城主府的事情。是我和冉力——
話音未盡,嶽羽就聽見一聲銀鈴般的輕笑。愕然抬頭看過去時,卻見嶽張氏笑意盈盈的伸手拍了拍了他的頭。
“傻孩子!你當你還真能瞞過你娘?別忘了你身邊,還有個小叛徒在、總之那件事我就暫時不追究,不過以後千萬不許再這樣冒險,哪怕是為了我和你小妹,知道了麼?”
嶽羽一時只覺尷尬無比,嶽張氏的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哄小孩。不過他心裡面,此刻卻又莫名的感覺一陣安心,一直懸在心裡的大石,也徹底放下。
不過緊接著,他又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咬牙切齒地怒目瞪向了對面。而冉力則是心虛的抓了抓頭,乾笑著偏移開了頭,不敢於嶽羽對視,
而馬車內唯一仍舊沒搞清楚情況的,就只有嶽冰倩。
她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也無比清晰的聽到,嶽羽口裡提及城主府這個敏感字眼。然後心裡更隱隱約約,又無可抑制的冒出了個念頭,心想那天晚上闖入城主府的,該不會就是嶽羽?
然而這個想法,只是在腦內稍稍閃現,就被嶽冰倩毫不猶豫的拋開。想想也覺可笑,若那件事真是她這廢物般的兄長所為,那簡直就等同與太陽從西邊升起無異——這個世上,只怕再沒比這個更荒唐的事情。
這時候的嶽羽,心裡卻是恨不得把冉力給生撕了。正琢磨著,今天過後,到底是把這小子煮還是煎好的時候。心中突然驟升警兆。驀地掀開了側旁的窗簾,探頭向外面看了過去。
此刻他家的車隊正轉過十字街口,而就在嶽羽這一側街道的一旁,一位白衫俊美中年,正騎在一匹龍鱗馬上,側目冷冷的望著這邊。而在他的身後,還有著六位一襲黑色緊身衣的中年,竟無一例外都是四級以上的武師,胸前繡著淡銀色的雲霧。目光裡,亦都是隱含殺意。
嶽羽心裡頓時間一陣陣發涼,在這剎那間,突然就明白了宗族給他這議事堂席位的用意。
——原來他到底還是小視了淡雲城,這可不是他前世,那個無論什麼事情都講究證據的秩序年代。有的事情,就僅僅只需一個懷疑,就已經足夠成為動手的理由!
苦笑著,嶽羽放下了窗簾,隔開了與那位淡雲城使者的視線。心想自己之前還真是夠天真的,竟忘記這個世界武力為尊的法則。
而就在同時間,嶽羽的心裡也升騰起了一陣,比以往要為強烈得多的,對自身實力的渴望、
——若是今日他有同為七級武師的修為,那就絕不會放任這幾人從自己眼前離開!就只憑對方將主意打到他和他的家人這一條,他嶽羽必定要滅這淡雲城鴻家滿門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