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湘想了想,又對他說:“大哥哥,如果你真的沒地方去,我的店裡,倒是也能多養一個人,你看你願不願意來當個夥計?”
憨厚大個的哭聲稍稍降低了一些,看向蘇亦湘,眼裡已經答應了。
藉著機會,蘇亦湘問了他另一件事:“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們?”
憨厚大個支支吾吾的說:“確實有個穿著很好的男人找過我大哥,給了我們些銀兩,之後大哥就帶著我去了那個地方侯著,直到你出現。”
蘇亦湘再問倒:“那人你可認識?叫什麼?長什麼樣子?”
大個苦悶的搖搖頭道:“我只見了那人的背影,身高和我大哥差不多吧。但事情都是大哥跟他聊的,對不起,蘇小姐。那我……還能拿著錢,去安葬我哥嗎?”
蘇亦湘將錢袋子交給他,接著還給他指路:“若是你安排完了回來我不在,就敲那個門進去,裡面有人接著你。”
薛念慈從藥鋪趕回來,頭上竟還多了頂帶簾子的帽子,蘇亦湘奇怪的掀起那簾子問道:“師父,您這裝扮,是要當俠客,還是為了防曬?”
薛念慈小心的又把簾子拉下,接著把一個小布包交給蘇亦湘:“快走,我們去蘇府給你娘看病。”
蘇亦湘一陣驚喜:“您終於不躲著她了?”
薛念慈的臉在簾子下,又紅到了耳朵根兒。這個小孩兒,有時機靈的過分:“莫要多說,救你娘要緊,記著一會兒見了,就說我是個啞巴,聽不著說不了,萬事我都用筆寫給你瞧,你轉告就是知道嗎?”
蘇亦湘噘著嘴不想答應:“師父,我聽你的話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和我娘到底是有情還是有怨,怎麼至於這般小心?”
薛念慈急了,急拍桌子道:“你到底還想不想救你娘?想就快走,莫要多問,都是過去的事,不提也是為了彼此當下不受影響,你就聽我的便是。”
薛念慈帶著帽子,衣服後背還塞了幾件衣服當羅鍋,慢悠悠跟在蘇亦湘的身後,還以是鄉野醫生唯由,堅持要隔著簾子給孟菀言號脈。
孟菀言也好奇,藉著床簾縫細細瞧了幾眼這蘇亦湘請來的神醫,結果連根頭髮絲兒都沒看到,開口問道:“這暑天,神醫穿成這樣,小心中暑才是。”
孟菀言看到那神醫的帽子晃了晃,也算是點頭。之後又問:“神醫哪裡來的?怎麼從未聽說過?”
薛念慈趕忙在外面給蘇亦湘打手勢,蘇亦湘乖巧的答到:“孃親,神醫是聾啞人,聽不到說不了,您還是安心歇著,等他給您開藥吧。”
聾啞?可剛才……罷了,孟菀言身子疲乏,也懶得計較太多,既然是蘇亦湘找來的,該也不會太差,只是多喘了幾口氣,就覺著好像被抽離了渾身的力氣,側轉過臉去,不多時竟然就睡著了。
薛念慈想借蘇亦湘問她幾個問題,久久未有答覆,拉開簾子發現睡著了,師徒兩人相視一笑。
薛念慈看著睡熟的孟菀言,忍不住撩開了面前的簾子,仔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