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鈞瞪著兩隻乾巴巴的渾濁眼睛,無奈地翻著白眼。
“好好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張開雙手,乾枯的左手在頭頂用力抹了一把,將糟亂油膩的頭髮抹平捋順,右手整理著衣袍,頓時邋遢形象全無,即便他依舊渾身散發出酸臭味,其渾厚磅礴的氣勢也讓人肝膽俱裂。
整理好形象,手腕輕輕一抖,一把長劍散發盈盈藍光,落入手掌。
須彌戒。
寧寒靜靜看著這位胡家老祖的動作,對方“憑空出現”的劍是從須彌戒取出來的。
然而,對於不知道須彌戒的眾多胡家子孫而言,這毫無疑問是變戲法。
“老祖厲害!”
“老祖威武!”
“老祖牛批——”
最後一個都喊破音了。
胡萬鈞很受用地昂著頭,斜視寧寒。
“小子,老夫已經給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我家夫人叫我斬你狗頭當夜壺,沒意見吧?沒意見的話點點頭……呃,有意見也沒關係,你死後,去跟閻王提意見就行了。”
呵呵。
寧寒哂然一笑,這老頭兒還真有意思。
“我也給你一個機會,把二十年前參與屠戮流雲城葛家的兇手交出來,不用你們自己動手,由我親自了結他們,則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你若執意護著那群兇手,我不介意化身劊子手,殺些不相干人等。”
寧寒拔出千絕刀,冷幽幽望著胡萬鈞。
這位,比胡千鳴更強。
但他既然來了,就得討個說法,否則對不起素未謀面的母親,以及二十年前被胡家無情屠戮的葛家人。
他的身體裡,終究是流淌著一半的葛家血脈。
等把對方殺怕了,殺破膽了,再審問關於母親的訊息。
想必對方不敢再藏私。
聖域,武者的天下,地位是憑實力打出來的。
胡家眾人很憤怒。
“無恥小兒,竟敢口出狂言。”
“別以為偷襲傷了家主,就能為所欲為,萬鈞老祖教你做人。”
“乖乖跪下伸出腦袋,可以減少死亡前的痛苦。”
“滾下來——”
罵聲一片,呼聲震天。
胡家眾人一個個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