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止的聲音在靜謐的黑暗裡響起:“睡不著嗎?”
沈燃心頓了一下,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著。”
“嗯……”陸止想了想:“可能是半個小時了你還沒有開始咬我的鎖骨吧。”
沈燃心:“……”
沈燃心:“想被我踹下去就直說。”
陸止悶笑了一聲:“給燃燃唱首安眠曲好不好?”
沈燃心對安眠曲三個字有些警惕:“是正經安眠曲嗎?”
“當然。”陸止開口道:“很正經的,滿滿的母愛,你會喜歡的。”
沈燃心拉開了一點距離,藉助月光抬頭看他:“你還能有母愛泛濫的安眠曲呢?那唱一個聽聽。”
陸止嗯了一聲,抱著他,竟然真的開始哼起一種溫柔又輕緩的旋律。
沈燃心覺得這個安眠曲有些耳熟。
陸止的聲音其實並不低沉,在沒被慾念沖啞的時候,甚至帶著一絲少年人的清冽,這樣輕慢的哼著小調的時候,確實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沈燃心腦海中的小人漸漸沒了聲音,在這樣的調子裡,他居然真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沈燃心又做夢了。
他最近總是做夢,很奇怪,他並不是一個夢多的人,以前睡覺幾乎是很少很少的夢境,即便是有,他醒來也只會記得一個發光的,跳動的小圓球,剩下的完全不記得。
可這一次,這個夢就如同上次那個一樣,清晰真實的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夢裡的自己仍舊坐在那個花園的鞦韆上,只是旁邊的人已經不是陸止,而是一個長相溫柔的女人。
是媽媽。
這個想法自然而然從腦海之中萌生了出來,即便此前沈燃心從未見過這個女人,但他就是知道,那大概是他的母親。
那是個十分優雅的女人,坐在他身邊,正在幫他編織一個漂亮的花環,然後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們小燃是最最最漂亮的oega。”女人開口道:“媽媽給你唱歌好不好?”
隨之而來的是熟悉的音調,跟陸止給他唱的是同一首歌,被溫柔的女聲哼出來,更顯得輕盈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