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忽然有了不大好的預感。
果然,在青墨進屋之後沒多久,李澈便匆匆出了門,臨走之時還對外間的紅苕道:“晚間不必留膳。”
這一夜,李澈又是徹夜未歸。
秦婠雖然腰痠背痛,但卻沒有睡好,總隱隱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等到第二天的中午,李澈才帶著一身的戾氣進了屋,回屋之後,便立刻屏退了左右,一臉凝重的對秦婠道:“李翰遇刺,身受重傷。就連孤派去保護他的人,也傷亡慘重,護衛隊更是全軍覆沒。”
聽得這話,秦婠頓時心揪了起來:“陸家去的那個人呢?李翰可還好?賑災的銀子呢?”
李澈聞言冷哼了一聲,身上的戾氣更加明顯。
他冷聲道:“陸家已經明目張膽!陸遠志此次僅受了輕傷,還回稟說是在馬車下裝死躲過一劫!行刺的刺客皆是死士,無一活口,災銀並未丟失,李翰腹部中了一劍,昏迷了一日之後並無性命之憂。”
陸家確實已經是明目張膽了!
敢行刺皇子和朝廷命官,能有那麼大的能耐派出死士的,除了陸家再無旁人。
秦婠的一顆心沉的厲害,她冷聲道:“陸國公這是明擺著,在逼你親自前去賑災,即便你再派旁人去,怕也是如李翰一樣的下場。”
李澈點了點頭,沉聲對秦婠道:“他志不在賑災的銀子,所以孤已派了韓先生率先一步,護送災銀前往,這一趟秦地,孤是非去不可了。你……”
說到此處,李澈頓了頓:“你要好好的,孤走之後,你便回興安侯府,孤會留下人,暗地裡護著你。若是孤回不來……”
他話未說完,秦婠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一臉堅定的看著他:“別說這些,我信你,你一定會回來,也必須回來!”
李澈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眸中的擔憂與堅定,沉默了良久,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沉聲道:“孤答應你。”
李澈並沒有停留多久,與秦婠說明了情況之後,便又匆匆離開了。
秦婠一人坐在屋中,咬著唇一言不發。
秦婠不知道坐了多久,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她才忽然站起身來,吩咐紫嫣和青衣道:“收拾行裝,準備出門。”
聽得這話,紫嫣和青衣便驚了,李翰遇刺的訊息,她們從小全子的口中已經得知,李澈前往災地已經是勢在必行,她們得到的命令是保護好秦婠,可現在瞧著秦婠的意思,竟然是要去殿下一道去?!
紫嫣和青衣當即便要出聲阻止。
秦婠卻率先一步阻止了她們,看著她們認真道:“我說要去,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說著玩的,我是認真思量過,且已經做了決定,所以你們無需再勸,按照我說的去辦便是。順道將殿下的行李也一道收拾妥當。”
紫嫣和青衣還要再勸,秦婠卻擺了擺手,一副莫要再說的模樣,二人也只能依著她的吩咐去辦。
晚間時候,李澈回來了,看著桌上擺著的兩個行李,頓時皺了眉:“婠兒這是何意?”
“我與你一道去。”秦婠看著他不閃不避,認真道:“你先別急著拒絕,聽我說完之後,你再拒絕不遲。”
李澈深深看著她,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孤聽著。”
“我要去的原因有三。”
秦婠看著他道:“其一,如今陸國公已經喪心病狂,他連李翰都敢行刺,自然不會放過你,而我留在京城,你勢必要分出一些人來護著我,這會讓你的危險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