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繁華,讓蕭君及他身邊的一些人都很是沉默,有謀士低聲感嘆道:“京城繁華遠超我等想象,如今西涼都城是人人自危,而這京城卻是一派祥和繁榮之景。西涼一直……”
一直如何他沒有說,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他沒說,眾人心中卻都清楚,西涼一直將大胤視為囊中之物,他們一直都覺得,大胤之所以拿不下攻不進,是因為大胤有秦家軍的緣故。
西涼人和西涼將士,都有一種盲目自信,只要秦家軍一倒,整個大胤便不足為懼。
甚至,在他們的思想裡,西涼人是要比大胤人高上一等的,西涼再差也不會比大胤差,可如今到了京城,他們這種暫時寄人籬下,日後必定會讓大胤臣服的想法,就顯的尤為可笑了。
李澈今日特意騰出了時間,在府中等著秦婠回來。
他嘴上不說,言行舉止也無異樣,可面前的公文,半個時辰也沒見翻過一頁。
小全子是他肚子裡的半條蛔蟲,哪裡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每隔一會兒便悄悄走出書房,派人去打聽秦婠的馬車到哪了,什麼時候能回府。
若是以往,他進進出出的定會惹李澈不快,可今日他每次回來,李澈都會投來目光,弄的小全子壓力山大。
好不容易得到秦婠的馬車已經入了城西,李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坐的有些久了,孤到外間隨意走走。”
小全子連忙點頭:“殿下坐了一晌午確實該活動活動。”
李澈嗯了一聲,抬腳朝外間走去,說是隨便走走,可他的腳下的方向卻很是明確,直奔太子府的大門。
小全子:……
殿下,你好歹繞幾步啊,不然怎麼能體現出您的隨意來呢?!
李澈來到大門前便不動了,弄得守門的幾個內侍心驚膽戰,可李澈等了半天,也不見秦婠的蹤影,他皺著眉頭看向小全子。
小全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正要派人去打聽,外間有個下人匆匆而來。
那下人瞧見李澈也是一驚,他連忙行禮,恭聲道:“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李澈皺了劍眉,若是他沒記錯,這下人身上的衣衫應該是興安侯府的。
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聲道:“何事?”
那下人聽得這冰冷的語聲,險些嚇的話都說不全,結結巴巴道:“奴才是興安侯府的下人,奉侯爺之命,來稟告一聲,今日太子妃娘娘宿在侯府,明日再回。”
那下人說完這話之後,半響沒聽到李澈的回應,他也不敢抬頭,只覺得自己脖子涼的可以。
過了一會兒,李澈冷哼了一聲:“回去告知侯爺,就說孤有要事與他相商,但孤體諒他舟車勞頓,故而就不勞煩他走一趟了,孤待會兒親自前往侯府。”
——八成還有,嗯,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