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軍中情況特殊,一旦洩密那可是幾十萬人甚至上百萬人的性命,故而寧殺錯不放過。
加之戰場瞬息萬變,沒有功夫在那細細審問,故而一旦發現異常,且卻有證據,背叛之人又死不認罪,軍中一貫的做法便是先打上二十板子再說!
然而文臣和武將最大的區別就是在於那張嘴。
魏輝聽得這話之後,雖然心中有了懼意,但還是冷聲道:“侯爺若是要屈打成招,下官也無話可說!”
秦家雖是武將世家,但一直都是文武皆修,一個真正的大將,定然不是莽夫之徒。
興安侯的修養已經可以說的是極好,但今日還是被魏輝這副模樣和這話給氣著了。
他猛的拍了扶手,一把站起來冷呵道:“好一個屈打成招,本侯今日便要屈打成招了,你又待如何?!”
眼看著興安侯當真動了怒,有要動手的打算,韓先生連忙道:“侯爺莫急,韓某自有讓他不得不認的辦法。”
興安侯對韓先生還是敬重的,聽得這話之後,握了握拳按捺下了怒火,冷哼一聲重新坐了下來。
魏輝悄悄鬆了口氣,額頭上的汗已經滴落在地,沁入了地上的青石之中,留下點點溼跡。
韓先生從興安侯身上收回目光,轉眸看向魏輝道:“魏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京城距離平陽何止千里,路上發生什麼也確實不好說。”
“但有一事,魏大人似乎並不知曉,在京城售賣的所有蜜蠟,為了迎合京城貴人的喜好,都會在其中添上一味香,同樣,你平涼的蜜蠟產自秦嶺,自帶草香,二次封口的蜜蠟正是平陽之物。如今這信封就在韓某手中,魏大人可要親自辨認一番?”
這,已是板上釘釘的證據。
二次封口蜜蠟乃是平涼特產,這信入了平涼之後,就落在了魏輝的手上,未曾加以旁人之手。
除了魏輝,不會有旁人私拆信件。
直到這時,魏輝才徹底慌了神,此刻的他已經沒了之前故作姿態的風骨。
他抬起頭來,連連跪行幾步,一把抱住了李澈的大腿,哭喊著道:“殿下,臣真的沒有私拆過娘娘的信件啊!臣對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鑑,定是有人要陷害臣……”
說到此處,魏輝忽然靈光一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道:“對!肯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娘娘的信件一直放在臣的書房,可當臣準備將信件與糧食一併送往平涼之時,卻發現它不見了!臣這才沒能及時將信件送往。”
“可過了幾日,它忽然又重新出現了。臣以為是自己馬虎,記錯了放信之處,害怕殿下責罰,這才推脫說是忘了,如今細細想來,這是有人要陷害臣啊!殿下明鑑啊!”
李澈看著他抱著大腿那哭天搶地的模樣一陣厭惡,腳下用力一踹,當即便將魏輝給一腳踹出了三步遠。
他冷冷的看著被踹趴在地上的魏輝道:“有人要陷害你?是為虎作倀,為你私拆信件又重新封蠟的蕭君麼?!”
魏輝趴在地上,肋骨痛到臉色發白,聽得蕭君二字,頓時臉雙唇都慘白了起來:“臣……臣不知殿下在……在說什麼。”
他說話已經結結巴巴,碎不成句,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怕的。
李澈冷哼一聲:“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蕭君給孤帶來!”
外間立刻有暗衛應了一聲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