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聞言,心裡稍稍寬慰了些,喃喃道:“國公說的是,這一路確實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再者說,苗疆那些人極不好打交道,不但排外又擅長用毒,李澈想要查出些什麼來,也是不容易的,是屬下慌張了。”
“你知道就好!”陸國公冷哼一聲:“此次辦事不利,你回去好生反省反省,這些日子都不得出門!”
那人聽得這話,連忙點頭:“屬下遵命。”
陸國公不耐的擺了擺手:“退下吧。”
那人朝陸國公和高座上的陸子昂行禮,倒退了出去。
他走了沒多久,陸國公便轉眸對王玉剛道:“派人看好他,不要讓他輕舉妄動,更不能讓他與旁人聯絡。”
王玉剛為陸國公辦事多年,深知他這話的意思,不由略有些訝異的問道:“國公這是要棄了他?您先前不是還在說,李澈想要派人從苗疆找到證據,幾乎不可能麼?”
陸國公聽得這話冷笑一聲:“你覺得,李澈他真的需要從苗疆找到所謂的證據麼?他不需要,他只要指認幾個老夫手下與苗疆有過往來之人,隨意偽造些證據便成!”
“李澈想要找到證據難,同樣老夫想要找出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也難,秦地疫症乃是人為,不殺人不足以平民憤,你覺得李澈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不會。
王玉剛心裡很清楚,在逼著李澈親自去秦地的那一刻,他們與李澈就已經撕破了臉,如今不是他們死,就是李澈死。
所以正如陸國公所說,這樣的把柄送到李澈的手上,他一定會藉此機會剷除陸國公一派的人。
但凡是與苗疆有過牽扯的,不過是牽扯多少,牽扯多深,都會被李澈指認為這次毒疫的背後兇手。
王玉剛嘆了口氣:“屬下知曉該怎麼做了。”
陸國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玉剛,老夫也是不想的,可此次事情總得要有人出來頂罪,如果我們不把他推出去,那死的就不止他一個了。棄卒保車,也是迫不得已。”
王玉剛聽得這話點了點頭:“屬下定會派人看好了他,只要李澈回京開始徹查此事,便會讓他畏罪自殺,只是他為何會要下毒,這事兒還得尋個由頭來。”
“此事不難。”陸國公淡淡道:“可還記得當初冒充興安侯嫡女之人?”
這事兒王玉剛記得,這個主意當初還是他們一起想的,他點了點頭道:“記得。”
陸國公眼睛眯了眯:“便將那人說成是他外室之女,他將那人的死歸算在了興安侯和太子妃的頭上,故而聽得興安侯與太子妃,一道去了秦地,便想出了這麼借刀殺人的主意,為他的女兒報仇!”
王玉剛聞言,頓時對陸國公表示了佩服:“國公心思縝密,如此一來,目標便從李澈轉換到了興安侯和太子妃的頭上,旁人也不會再牽扯到大位之爭,更不會牽扯到咱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