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依舊千里迢迢,揣著這麼一個木盒,送到了她的面前。
想到這裡,秦婠突然就覺得原主太不懂事了,父愛之深沉,豈是因為迫不得已的分離,就這麼被抹殺的?
她靜靜的看著木盒,伸手接過,而後抬眸朝興安侯露了個燦爛的笑容:“多謝父親,只要是父親贈的,婠兒都很歡喜。”
興安侯深深的看著她,將她的笑容納入眼底,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殷老夫人瞧著這場景頓時揚了笑:“好了好了,站在這外間像什麼樣子,快回府吧。”
興安侯點了點頭,正要往裡走,這時尹婉柔走了過來。
瞧見尹婉柔的那一瞬,興安侯仿若被人點了穴一般,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尹婉柔緩緩靠近。
殷老夫人察覺到他的異樣,頓時皺了眉頭,不等尹婉柔上前行禮,便對興安侯冷聲道:“這便是那位與婠兒同日生的姑娘,據說是當年抱錯了人,拿著你當年親手雕的長命鎖找上了門來,雖說我瞧著此事多半是假,但能與婠兒同日出生也是緣分,你便認了她為義女吧,也算是報答了當初婠兒出生時相助的情義。”
聽得這話,興安侯回了神,他朝殷老夫人點了點頭:“好。”
殷老夫人聞言,轉眸對尹婉柔道:“來,見過你父親。”
一言未發的尹婉柔,就這麼被殷老夫人短短几句話給決定了身份和命運,若是前幾日,她肯定會喜不自禁,可……
可眼下,這個訊息對她來說,確實當頭一棒。
她踟躕的看了一眼興安侯,久久不曾見禮。
殷老夫人皺了眉,冷聲道:“怎麼?莫不是我侯府還攀不上你?”
這話已是極惱,尹婉柔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眸看向興安侯道:“小女子並非侯府血脈,實乃因為父母已逝無處可去,這才鋌而走險,藉著往年之事入了侯府,尋求一方庇佑。”
“這些日子一來,老夫人和世子都待小女子極好,小女子心中內疚萬分,痛定思痛之後決定在侯爺面前袒露真相表白身份。還懇請老夫人、侯爺、世子和秦姑娘原諒。”
說完這話,她砰砰砰朝著眾人連磕了三個響頭。
秦婠都被她這一頓騷操作給搞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是她太笨,還是這世界變化太快,她怎麼一點都看不懂?
秦暘也是皺了眉,他看了看俯首在地的尹婉柔,又看了看興安侯,臉色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殷老夫人更不必說了,她氣的手都有些抖了,正要開口,又聽得尹婉柔啞聲道:“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不配得老夫人和侯爺善待,本該自覺離去,可小女子已無處可去,懇求老夫人和侯爺給個容身之所,小女子定會做牛做馬,報答老夫人和侯爺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