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苓深深的看著秦婠,認真道:“只是這麼一來,你得做好被他恨之入骨的準備,你與他之間,便是不死不休。”
聽得這話,秦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不至於吧?”
方苓聞言笑了:“至不至於,我說也是無用,婠妹妹不妨自己試一試。”
話題聊到這裡便止住了,秦婠和方苓是藉著更衣的名目來此一敘,自然也不可離開太久。
兩人相攜回到宴席,各自在原先的座位上坐下,方苓已是神色如常,同王詩晴和身旁的貴女說笑,而秦婠卻有些神不守舍。
陸雪見狀,湊到她耳旁低聲道:“方姐姐同婠妹妹聊了些什麼?怎麼婠妹妹回來之後,便興致缺缺了?”
陸雪同李翰是一夥的,李翰送帕子來便是挑明瞭此事。
陸雪神色如常,待她亦是如常,顯然是不怕她知曉,甚至是願意她知曉的。
一個李澈就夠秦婠心煩,如今陸雪又在提醒她,還有一個李翰,這讓秦婠就更加心煩了,只覺得原主的爛攤子實在太多,收拾都收拾不完。
可她卻不知,李翰或許是原主惹來的,可李澈卻實打實是她自己惹的。
陸雪見她不答,朝她笑了笑:“不管方姐姐同婠妹妹說了什麼,婠妹妹都無需擔憂,左右我與二殿下都在,陸國公府在,皇后娘娘亦在。”
她這話說的已經足夠直白,可秦婠心頭卻更苦了,她只能胡亂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來,若是現在她帶著紅苕和綠鳶,打包了行禮,逃出京城能有幾成勝算。
該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陸雪也不再追著秦婠表態。
宴席又進行了一會兒,眼看著飯菜涼了又換了幾遍,眾人這才散席歸去。
秦婠將客一一送走,回到院中,藉著醉酒,拆了髮髻淨了面,褪去曲裾深衣躺到床上去歇著了。
秦婠自與方苓一道更衣,回到席間之後,便一直有些神不守舍,此景被不少人都瞧在了眼裡,尹婉柔便是其中之一。
也是自那時起,她的心情這才好轉開來。
散席之後回到院中,她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小翠,便開始忍不住嘲弄道:“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還不是被一個方苓治的死死的,她也不想想,她要才無才要德無德,憑什麼同方苓那個京城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爭?!”
“太子送了頭面來,她便迫不及待的戴上了,那模樣簡直令人作嘔,好在她得意沒多久,就被方苓給教訓了,依我看,陸雪也好方苓也罷,之所以面上維護她,不過也是為了顯出自己大度賢惠罷了。”
尹婉柔嘲諷完秦婠,轉眼對小翠道:“二殿下今日送血玉佩給她是何意?”
小翠聞言淡淡道:“主子的心思,豈是奴婢一個下人可以揣摩的?但有一事,小姐莫不是忘記了?”
尹婉柔聞言皺了皺眉:“何事?”
小翠低低道:“主子曾說過,他的側妃之位,其中之一乃是為興安侯府嫡女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