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個眼神。”
李澈面露不屑:“若是孤做此事,那女子進府之日,就是你生死之時。”
他說這話語聲極其平淡,卻讓秦婠心頭髮冷。
她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殿下丟了血玉鐲,便有眾口鑠金說是臣女所竊,僅從這點殿下便能瞧出,臣女的人緣實屬不好,若是臣女被趕出了侯府,只怕……”
她話未說完,點到即止。
“你豈是人緣不好?你是將整個京城貴女,幾乎都得罪個遍,都不用旁人使手段,你自己就將自己的名聲給毀了個徹底。”
李澈皺眉看著她:“孤委實有些不明白,依著你的聰慧,若不是故意為之,定不會至此。你為何要這般行事?”
他竟以為她名聲那般不好,是她故意為之,不得不說,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其實秦婠覺得,原主雖然驕縱了些,但本性善良,否則不會有紅苕,也不會有奴大欺主的事情發生。
殷老夫人憐她自幼失母,加上隔輩親,多是縱容原主而缺少了管教,這才導致她只憑喜怒行事,而她又不懂得好好說話,京城貴女都是被人捧著的,哪有人會受得了這些。
然而原主的鍋,秦婠也只能揹著,她輕咳了一聲找了個理由:“臣女只是不願嫁人罷了。”
“你也不怕名聲敗壞之後,前來求娶你的都是心術不正之人。”
李澈輕嗤了一聲:“哦,孤倒是給忘了,你早已給自己尋好了後路。”
秦婠隨意找的一個藉口,卻被李澈曲解成了,早早就看上了他,這才一邊敗壞自己名聲,一邊又給他下藥,爬他的床。
秦婠百口莫辯,只能低頭不語。
見她不答話,李澈輕哼了一聲也就作罷,轉而正色道:“興安侯手握西北三十萬大軍,深得父皇信任,敢將那女子送入侯府,攪亂侯府血脈之人,不用孤說,你也該知道,此人定是權勢滔天。”
“若是侯府上下愚鈍,上當倒也罷了,可偏偏你侯府人丁稀少,卻各個心思透徹,就連你這個聲名狼藉之人,也有另一副面孔。若那女人明著不能成事,你不妨猜猜,背後之人會如何待你?”
一股涼意從腳下升起。
李澈說的沒錯,那人將尹婉柔送入侯府,打的是將她取而代之的主意,若是她執意不讓,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讓她徹底消失。
秦婠看向李澈,真心實意的朝他福身行了一禮:“多謝殿下相告,還請殿下明示。”
李澈輕哼了一聲:“孤不是為了救你,興安侯府滿門忠烈,對大胤忠心耿耿,更何況,興安侯乃是大胤不可多得的猛將,若是讓那人得逞,大胤邊境必定動盪。於情於理,孤都不能坐視不管。”
“你且放心,出府之後孤會派人護你周全。只要你依著孤的話行事,孤保你不久之後便能重歸侯府。”
秦婠雖有兩輩子的記憶,卻未曾經歷這些權謀之事,更何況,李澈也好,尹婉柔背後之人也罷,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再者,李澈和那背後之人之間,秦婠自然更信李澈,雖然她與他不過兩面之緣,可她莫名確信,他是個重諾且言而有信之心。
於是秦婠當機立斷,點頭道:“臣女定遵殿下之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