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不著痕跡的看了秦婠一眼,笑著道:“這是奴婢的本分,當不得秦姑娘有勞二字,我家小姐已經等候多時,秦姑娘請。”
秋月將秦婠引至一處小花園,涼亭內陸雪正在煮茶,果然是等候多時模樣,只是這涼亭內,不僅只有陸雪,還有一個男子。
涼亭外站著一眾奴僕,有丫鬟有小廝,一個個低頭垂眸,不曾往涼亭瞧上一眼。
隔著遠遠的,秦婠看不清男子的樣貌,但能與陸雪單獨坐在一處的,身份定然極高。
她緩步上前,沒走幾步,陸雪就發現了她,笑著朝她招手:“秦姑娘來的正好,我這第一壺茶剛剛煮好,快來嚐嚐我的手藝。”
紅苕和綠鳶留在了涼亭外,秦婠快走上涼亭,目光從男子面上掃過,僅一眼,她就趕緊低下頭福身行禮:“臣女見過二皇子。”
二皇子李翰,朝她擺了擺手:“無需多禮,今日你我都是雪兒的客人,自在些便是。”
秦婠應了一聲,這才起身在一旁坐下。
陸雪先是用沸水燙了茶盞,然後又用木夾,將茶盞夾放到李翰和秦婠面前,一邊為他們倒茶,一邊對秦婠道:“這是上好普洱,表哥才捨得贈了我一餅,秦姑娘快嚐嚐。”
秦婠端起茶盞細細品了一口,讚道:“香氣清純、湯色淡黃,滋味甜爽,果然是上好的普洱白茶。”
這話一出,秦婠立刻就察覺到,兩道目光看向了她。
陸雪看著她,笑著道:“秦姑娘對普洱竟也有如此見地,倒是與外間傳言不同。”
秦婠微微低頭:“祖母是個愛茶之人,我不過是耳濡目染,你若是問我別的,我就不知了。”
“秦姑娘過謙了。”
陸雪看著她道:“普洱品類繁多,但白茶極其罕有,乃茶類中的特殊珍品,秦姑娘一品便能知曉這是白茶,又一言道出精髓所在,可見是極有見識的。”
秦婠演過茶藝師,那段時間沒少琢磨茶,更何況普洱白茶雖少,可在現代也不是什麼罕見物,她順口便給說了。
若是沒有起了離開侯府的心思,她這話說了便也說了,得個見識多廣的印象也挺好,可眼下她要離開侯府,就不能太出挑。
如今後悔已是來不及,她只能強行挽起自己不學無術的形象道:“正是因為罕見,這才品過一次就印象深刻。”
“此茶乃是貢品,亦是父皇心愛之物,一年不過二十餘餅。”
李翰看著秦婠,薄唇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秦姑娘說是品過一次,莫不是前日在太子府品的?”
秦婠立刻閉了嘴。
李翰見狀面上笑意更甚:“皇兄竟用此茶來招待秦姑娘,果然對秦姑娘看重。”
秦婠依舊閉嘴。
愛咋想咋想吧,她放棄掙扎了,反正李澈背過一個血玉鐲的鍋,再背一個也沒什麼要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