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朔算得上是江詩情最好的一個異性朋友了,他們在災區認識的,一直以來,靳越朔在她心裡的形象都是堅強的、高大的。
提起蘇煙時,他會有些傷感,但遠不會到脆弱這一步。
到了今天,江詩情才知道他對蘇煙的感情又多麼厚重。
厚重到,連做夢的時候都在流淚,每一滴淚都那麼無助。
江詩情吸了吸鼻子,抽了張紙巾給靳越朔擦眼淚。
可惜,他的眼淚根本擦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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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
這是蘇煙搬來鎏城的第一天晚上,傅長暮說到做到,讓她和瞳瞳住在了一間臥室,也沒有來打擾她。
舟車勞頓一天,瞳瞳很累了,此時已經酣甜入夢。
而蘇煙確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明明很累,但大腦卻異常地興奮。
晚上吃的藥好像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蘇煙在床上翻了半個多小時,忍不了了,拿了兩顆藥,準備下樓倒水吃了。
這藥在失眠情況加重的時候可以翻倍用,蘇煙想睡個好覺,只能加藥劑。
樓下已經很安靜了,蘇煙去廚房倒了杯水,剛把藥放到嘴裡,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抬頭看過去,是傅長暮下來了。
傅長暮看到蘇煙吃藥的動作,下意識地皺眉:「你晚上不是已經吃過藥了?」
蘇煙沒回答,她吞了藥,喝了兩口水,放下杯子就要走。
這無視的態度讓傅長暮有些慍怒,他擋在了蘇煙面前,「我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蘇煙:「劑量不夠,臨時加藥。」
蘇煙知道,她若是不回答,傅長暮是不會放她上樓的。
可,傅長暮聽見這個答案之後仍不滿意:「你晚上已經吃過兩顆了,現在又吃兩顆,長時間用這麼大劑量的藥,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蘇煙無動於衷。
她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她非常清楚。
傅長暮:「跟他分開了,你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了是嗎?」
蘇煙還是不說話。
傅長暮:「明天瞳瞳去學校之後,我帶你去找新的心理醫生。」
蘇煙:「哦。」
她沒有抗拒,但顯然也不是接受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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