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又把自己查到的訊息互相分享,兩個人又分析討論了半個時辰,定下計劃。
這一系列操作下來天都快亮了,「天快亮了,你明天,哦,不對你今天還要上朝,抓緊時間休息吧,要不然沒精神,處理起事情來效率就比較低。」
看她精神抖擻的,楚云溪忍不住開口:「你看著挺精神的,也沒見你打瞌睡。」
「這些都是小意思,我有三天三夜都沒有合過眼的情況,我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對了,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不是更近一步了?」
看她笑眯眯的如同一隻小狐狸似的,他覺得她準備了一個大坑,要引誘他入坑。
楚云溪坐直了身體,眼尾上挑,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我們不熟,一點都不熟,別想和我套近乎。」
看他這樣,蘇葉笑得越發溫和,「不熟,可以變得很熟的,這算是我們第二次合作了,要是那麼生疏難免影響到我們做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很熟了,我每天都去接你回家,你說不熟,恐怕沒人相信吧,我和刑部的人才認識幾天就和他們混得這麼熟了,嫁給你也有幾個月了,這還不熟,楚大人怎可睜眼說瞎話!」
他忘了她最伶牙俐齒,也是最喜歡得寸進尺,他直接轉移話題,「蘇將軍果然厲害,不愧是女中豪傑,三天三夜都不用閤眼,在下佩服。」
不能睡覺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審犯人的時候他們有時候就是用這一招,有時候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上的折磨更痛苦。
他們承受不住、恍惚的時候,是套話的好時機,這些手段都是因人而異。
蘇葉提這個如同平時喝水一樣平常,他想到他們和秦國的那一場戰爭,估計就是那樣幾天幾夜都不合眼。
雖說戰爭殘酷,他也沒有親自體驗過,只是在一些史書上看前人留下來的記錄,紙上看來的終歸不如親自體會的感觸深。
打仗的時候幾天幾夜不合眼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別是偵查兵,或者他們埋伏的時候,這些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但是她都記得很清楚,她帶出來的兵她也記得一清二楚,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她面前倒下的場景已經被她刻在靈魂深處,永遠也忘不掉。
他們要是太困了會掐自己一把,或者用匕首劃自己一刀,痛意蓋過了睏意就清醒了。
蘇葉記得有一次他們埋伏了兩天,她眼皮沉重,差點支撐不住,老是想閤眼,最後還是折了些小樹枝,撐著眼皮才驅散睏意,保持清醒。
好多東西都是靠他們自己摸索出來的,雖然蘇辰逸教了她很多,但是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合適他的也不一定適合她。
看她臉色有些不好,眼睛裡有了平常沒有的一些東西,他似乎看到了哀痛,仔細一看卻沒有了。
從他認識她到現在他覺得她就是一個樂觀的人,自信張揚,她應該是有活力的不應如現在這般沉默。
「很晚了,你不睡嗎?」楚云溪的語氣不由得放得很柔和,如那暖風一樣,讓人聽了覺得熨帖又溫暖。
蘇葉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突然說道:「我不困,突然想練槍了,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吵醒他們就好了,要是有練武場就好了,還是洗洗睡吧。不過我可以睡懶覺,你卻不可以。」
她嘴角微微翹起,雖然她這麼說,但她已經形成習慣了,不管前一晚多晚才睡,第二天她都是按時起,從沒睡過懶覺。
聞言,楚云溪坐在原處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去洗漱。
出來的時候,楚云溪坐在案桌前寫了一封信,他要休息時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見蘇葉乖乖巧巧的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緩。
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裡衣,如今天氣還有
些熱,她的袖子挽起,露出纖細潔白的手臂,誰能想到她力氣這麼大。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定不相信,薄被被她捲成一團纏在腰間,看到她睡得挺香的,他搖了搖頭,心想:「剛才是誰說不困的?這不是睡得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