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鐵皮爐子上架著一個大鐵皮水壺。屋裡十分的暖和。
“我去給你們泡茶。”說著紅娘子轉身離開。
李信直接拖著椅子坐在爐子前,示意自己的學生也坐過來。
“索雷,這個時節外面到處都是厚厚的雪,出兵只怕很難。”
索雷急道。“雪並不可怕,我們鄂溫克人號稱使鹿人,而雅庫特人號稱使犬部,我們都早習慣這西波爾了。”
鄂溫克使鹿部人被人稱為使鹿部,自是因為他們馴鹿的本領。他們平時都養有不少的鹿,而到了冬季。哪怕是再大的雪,他們也能騎著鹿,或者用鹿拉著雪撬在雪林裡來去自來。雅庫特人則擅長養狗。
每個雅庫特人家裡都養著一群狗,狗是他們最好的幫手。平時帶狗打獵,幫忙尋找追捕獵物。而到了冬季的時候,馬是很難在雪林裡走的,他們便用狗來拉雪撬。
雅庫特人和鄂溫特人因此一個被稱為使犬部一個被稱為使鹿部,這對鄰居對於西波爾的冬季毫無畏懼。
西波爾是蒙古語,意為泥土、泥濘的地方,整個蒙古草原以北的廣闊地區,都是這樣一年有半年大雪覆蓋,然後半年時間是雪化後的泥濘不堪。
不過李信卻依然覺得此時出兵救援不太現實。
不僅僅是因為眼下正是嚴寒的冬季,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更重的還在於距離。
從北海西面到達索倫部現在所處的黑龍江上游,石勒喀河與額爾古納河一帶,距離千里之遙,是真正的千里之遙。
要從北海到黑龍江上游地區,直線距離就超過千里了。而且並不能走直線,東面有一座高高的大興安嶺攔在中間。
他們得先從益蘭城沿北海南端繞到布里亞特城,然後逆色楞格河南下,到達北庭省的肯特山後,再折向東,進入翰難河,一路順河而下直到石勒喀河。
或者從肯特山走臚朐河順河而下,一直到達額爾古納河。
可不管怎麼走,這都是相當遙遠的,光是從北海到北庭省的肯特山,就有一千多里了,還要再折向東,又是上千裡。真要繞下來,離三千里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樣的季節,哪怕這些西波爾的部族個個不是使狗就是使鹿,就算能沿著河道坐冰犁雪撬,一樣會是相當艱鉅的行程,甚至可以根本不太現實。
這不是打獵,有支小隊伍就能出發。
這是要去打仗,去的人少了沒用,去的多了,後勤會成為極大的問題。
聽到李信的話,索雷垂頭喪氣。
“難道我們就這樣見死不救?”
李信走進書房,過了一會取出一副地圖。這是一副很簡陋的地圖,並非詳實的軍事地圖。
他拿著地圖出來,坐回椅上,把地圖攤在了膝上。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未完待續。